明雁抢着道:“哥,我们也带秦大哥一起去玩玩嘛。”
明思狐疑地看他,什么时候,明雁与他熟悉到直接叫“秦大哥”的份了,接道:“他可忙着呢,医院离不开他。”
秦思开口:“今天休息,我请了病假。”
“啊?”明思愣住。
“哥,快走快走,我们快去植物园!”明雁出声。
明思回神,将车子开了出去,心里却还想自己这个同学到底怎么了。
宁休中午在酒店那场婚礼是办给大众看的,实际的仪式却是在晚上自家的老宅子里。结束时,他、辛蔓以及两人的父母一起送宾客们离开,来这里的不是世jiāo,便是一直来往密切关系良好的,人人看到他与辛蔓就笑,直夸般配。
他与辛蔓的父母也看着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宁休微微翘起嘴角,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即便他与辛蔓知道只不过是一场形式罢了,尽管他们的父母其实也知道他们并没有多少感qíng。
但大家都觉得般配那就好,结婚这事儿,本来就是门当户对而已。
送走所有宾客后,他与辛蔓一起去了二楼宁休的卧房,因今天日子特殊,房中不能免俗地用上了整套大红色的器皿与被褥。
辛蔓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正中间那张拔步chuáng,笑道:“你居然喜欢这样的。”
宁休给她倒了杯红酒:“我爷爷喜欢这样的。”
“谢谢。”辛蔓接过酒杯,坐到沙发上,静静地抿了一口,后抬头道:“对了宁修,早前忘了问,你有过难忘的前任吗?杨浅紫算是吗?”
宁休背对着他正在脱西装外套,动作没有一丝停滞,答道:“没有。”
“那好可惜,你居然是个连爱qíng都没有经历过的可怜人。”辛蔓一气喝光那杯酒,站起身走到chuáng边:“我睡chuáng,你睡沙发?”
“好。”
辛蔓笑着拿好睡袍往浴室走去。
宁休这才坐到沙发上,稍觉轻松些。他仰头望着头顶也被蒙上红纱的灯,原来这就是结婚,满目的红色。他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自己的手机,点开看,满屏的未读短信,全部是祝福的。
他哪里还有那jīng神去一一回复,因为消息太多,他滑开手机屏幕的时候难免误点,等他反应过来,发现他到了微博界面。他正要退出来,却发现自己看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微博。
——这个是不是明雁?今天去植物园拍照,见到一个人,好像明雁。
随着微博发了几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靛蓝色大衣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低头看着手上的一本书。他的围巾围得很高,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轮廓是有点像明雁,但其实严格说来也不是很像。
果然下面很多明雁的粉丝赶到,纷纷反驳道:肯定不是我们明雁啦,我们明雁前几天还去录节目了,这几天按惯例他一定在家睡觉。而且我们明雁不爱这个颜色的衣服,也不爱这么戴围巾啊,再看他旁边那个男人,完全没见过。而且如果我们明雁真的受伤了,还在外面这样悠闲地玩?早被助理抓回去看病了好吗!
于是这事qíng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宁休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已经过了微博的热门期,这几张照片早就没人讨论了。
但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却收紧了,别人不知道。
他却知道,扶着那个轮椅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明思。
并且远处小道上另有一双男女,那女人,宁休自然认得,那是李欢心。
☆、九十六
世界很大也很小,这是宁休很小就明白的道理。想找到一个人很容易也很困难,这是他历经明雁两次失踪后得到的更深的领悟。
他知道他与明雁真的结束了,就在他也同意分手的那一刻。他知道明雁是哪一种人,他都能趁醉了去明雁家门口再最后努力一次,明雁虽比他小了这么多,却万万不会做出这样“没有尊严”的事。
因此自从那日明雁头也不回地走下车后,他就没再有任何期待过。
与辛蔓结婚,是一个很恰好的选择,于双方家族都有利,他虽不在乎世人眼光,但眼看着已过不惑之年,突然真的有点好奇结婚的滋味儿。婚礼也的确办得极其热闹,有中午专给媒体拍摄大众评论的那场,也有晚上老宅子里专给亲友们嬉闹的这场。人人都道这婚礼办得好,他却知道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