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152)
廖琛笑了笑:“你真的跟你爸爸一点都不像。”
慕容凌:“有什么奇怪的,他除了生我的时候出了一份力以外,我跟他接触的还没您多。”
廖琛:“是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慕容凌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眼神在茶几上面的一些痕迹上飘过,也不知道这个破烂不堪的茶几会不会被两个杯子压垮。
廖琛盯着慕容凌看了好久,久到旁边的男人以为他对慕容凌有什么其他想法的时候,他才重新开口。
“今天叫你来,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了什么。”
慕容凌摸了摸耳垂,说:“当然。”
廖琛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那个突兀的饰品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也异常扎眼。
“你什么时候开始带这些东西了?”
慕容凌依旧摸索着有些涨的耳朵,笑道:“刚刚,好看吗?”
监听器的另一边,孟祾钊险些将面前的麦捏碎,但又不能在这种时候发声,那张黑的如同锅底的脸吓得在场每个人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廖琛盯着耳饰看了一会,随后轻笑了一下,没再理会这个小女生的东西。
不知道他是真没发现这个东西有猫腻,还是觉得已经无所谓。
慕容凌自上了楼,到进门之前就没有再看见任何一个活物,就连进了门,廖琛也没有对他进行搜身检查。
先前的男人依旧如同雕塑般站回了原位,只是双眼不再盯着那扇破破烂烂的门,转而面前不远处的墙。
慕容凌丝毫不客气的拿起水壶给自己填上热茶。
在这样一个闷热、不漏一丝缝隙的屋子里,再填上一杯热茶可谓是火上浇油。
但慕容凌额头上却干净依旧,不见丝毫汗水。
廖琛双臂放在腿上,做的端正。
“我们有多久没这么这样坐着,好好聊天了?”
也不知道廖琛泡着的颜色怪异的茶水哪里好喝,慕容凌端着茶杯,又喝了半杯后说:“也没多久,不到两年而已。”
“不到两年。”廖琛感叹似的重复着慕容凌的话,随后笑了笑说,“我竟然感觉有五六年之久。”
慕容凌:“您太忙了,每天把时间掰成好几瓣,很不得练就个□□术,哪像我,近段时间都很是清闲。”
廖琛:“你那里是清闲,是偷闲。”
慕容凌晃动着茶杯,嘴角含笑,没有再说话。
远在几公里外的孟祾钊终于放过了备受折磨的话筒,双手杵在下巴上,一脸阴沉的盯着桌面。
直到现在,半个小时过去,耳麦里传来的还只是两个人不温不火的家常,丝毫没有直奔主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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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对此产生丝毫不耐烦的样子,依旧仔细的领着耳麦里传来的声音。
钱书丞自始至终都异常专注,双手放在耳麦上,尽量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声音,尽管整个屋子内,除了一些机械的声音外,没有一丝异响。
耳机里,那个熟悉的声音用着陌生的腔调在跟一个从未见过面,却也知道是一切开端的家伙,不疾不徐的聊着天。
“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地方坐以待毙,慕容家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狗,怎么不想着把狗杀干净,然后一走了之?”
慕容凌就这样用着和缓的声音,骂着自己,也在讽刺着对面的人。
而对面的人,显然不会因为这样的话语有什么尴尬,用着有些嗔怪的语气说:“怎么说话呢。”
慕容凌低低的笑出了声,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狗都被你杀的只剩一只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廖琛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倒也不在意似的笑了笑:“慕容与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能气死。”
慕容凌:“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死?”
慕容凌依旧柔和的笑着,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么说自己长辈有什么不合适的。
廖琛定定的看着慕容凌好一会儿,才没头没尾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慕容凌随意的又给自己添了杯茶,饮了一口道:“‘墓’是做什么的,真没想到您能瞒的这么严实。既然‘墓’已经大部分被你控制了,你留着我做什么?”
廖琛眼神闪了闪,没有开口。
慕容凌或许真的很喜欢这个茶,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茶杯。
“是不是因为,直到我躺在ICU里,你才发现,原本觉得已是囊中之物的‘墓’,你根本控制不住?”
廖琛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平易近人,单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怎么想的。
慕容凌并没有指望廖琛开口,自顾自的继续说:“现在后悔了吗?是不是觉得,即使有半个‘墓’也总比现在这样好?”
“您当初连整个慕容家的宅子都能烧了,如今怎么年岁越大,胆子越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