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仙君,是不是觉得自惭形秽配不上本庄主了?”
“那谁配得上,薛冉吗?”
尽管吴臻说话时在笑着,贺思嘉还是骤然变脸。
片刻静止后,他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理解、荒谬又滑稽的反应,居然转身就朝屋里跑。
然而跑是跑不掉的,他被吴臻压在了露台的落地窗上。
吴臻一只手抚过他耳后,慢慢移向脖子,搭在他颈侧跳动的脉搏处。
“你无关情欲喜欢的人,就是薛冉?”
吴臻的神情辨不出喜怒,语气也平常得像在谈论天气,但贺思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咬了下唇说:“我以前确实喜欢她,但——”
吴臻放开了他。
贺思嘉怔了怔,有点不高兴。
他们说好有问题直接坦白,但吴臻似乎不想听他说?
就在他以为吴臻又要冷言冷语时,对方却抬手将他的额发反梳向后,接着,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他额头。
“过去了吗?”吴臻问。
贺思嘉摸摸被亲的地方,轻轻笑了。
“我现在只和你过不去了。”
其实就像春晚上台唱歌一般,那些糟心的过往一旦开了口,剩下的故事自然而然也就好讲了。
贺思嘉说了很多,尽管话题严肃,但气氛尚算轻松。
他坐在沙发上,懒洋洋靠着吴臻,末了表示:“反正我从来没想过要表白。”
吴臻安静倾听,回忆起薛冉今天反应,说:“我感觉她知道。”
“或许吧。”
毕竟十几岁时,贺思嘉并不懂得如何掩饰,现在想想,得多迟钝才能看不出来。
尤其在他自以为正义地揭发贺瑾出轨以后。
“我还以为他们会分开,结果他们订婚了。”
吴臻只稍微一想明白了,“联姻?”
贺思嘉想了想说:“他俩确实是自由恋爱,但肯定有家世背景的考虑,他们好上后,薛家和我们家的项目合作变多了,一捆绑就不好拆……”
贺瑾虽然自称是知道贺思嘉喜欢薛冉,才动了心思,但根据贺思嘉对亲哥的了解,这只是部分原因,贺瑾主要是看中了薛家的价值,毕竟薛冉可是薛家独女。
但他本以为薛冉眼里不容沙,哪知道对方也是个俗人。
月光蒙尘,就不再是心里那抹白月光了。
“那晚我去找薛冉求证,才意识到她在怪我。”
贺思嘉离开薛家时很迷惘,大晚上浑浑噩噩不知该去哪儿,在街头游荡还倒霉地遇到抢劫。他本就处于情绪低谷,非常不理智地激烈抵抗,结果被狠揍了一顿,折掉一条腿。
“你以前不是还问过我小腿上的疤是怎么的来吗?”
贺思嘉右小腿上有一道浅淡的伤疤,吴臻曾问过原因,被他敷衍过去了。
“后来动了手术,没等我完全康复就被我爸送出国了。他说国外康复机构更好,但我想是怕我再闹出事吧,毕竟还挺丢人——”正说着,贺思嘉就感觉眼角一热,是吴臻在亲他。
亲吻蔓延至鼻梁、脸颊,再到嘴唇。
贺思嘉躺倒在沙发上,吴臻则挤在他双腿之间,他还以为他们会做。
亲哥和前女神在楼下办婚礼,弟弟跟情人在楼上偷偷doi,想想有点小刺激。
然而吴臻只是握住他右小腿,轻轻卷起裤管,吻在伤疤上。
很痒,贺思嘉有点眼酸。
婚礼结束,贺思嘉年头最重要几件事可算告一段落,他甚至有了一周长假,并趁假期陪吴臻去S省拍摄旅游宣传广告。
期间他们同进同出,同住一间房,虽然没在外人面前亲密,但也没有刻意掩饰彼此的关系。
每当有人试探性地求证,他们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如此,网上渐渐有了风言风语,不过很快被陆馨和赵壁处理了,两位经纪人如今都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等他们自行分开。
分开是不可能分开的,贺思嘉临走前还拿到了吴臻家的钥匙,也顺便将自家小公寓的门禁密码告诉了对方。
不过吴臻的拍摄行程还有一周,主人不在家,贺思嘉不好登堂入室。
何况他暂时没空收拾行李。
回到B市的当天,贺思嘉就去摄影棚拍了一封新杂志。
紧接着,他先是参与录制一档芒果台自制的游戏访谈节目,又出席了A家旗舰店的开业庆典。
只休息半天不到,某直播平台摄制组已在约定时间来公司接他了。
人到时,贺思嘉还在跟陆馨通电话。
“你房间都收拾好了吗?”
“弄好了。”
“可别被拍到不该拍的。”
“我家里清清白白,没什么不能拍的。”
贺思嘉今天会让直播平台跟拍半天行程,再带摄制组回家,为直播间的观众展示自己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