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没什么好的。”

——“是那个男孩吗？”

对不起，我什么都无法给你。

严尧收紧了臂弯，少年人的骄傲化作冰棱，刺向他的心脏，用无能为力来凌迟他，把他年少无畏践踏，月光终于溢了出来，化作了六便士。

——“我会去，但这半年你不能找我，你也一辈子都不能动他。”

你一辈子都不能动他。

严尧无力地闭上眼睛，将周遭都遗忘，仅剩下两颗鲜红的心脏在跳动，紧紧地贴着，隔着骨骼，隔着厚棉，都在相互吸引，像两颗电子在运动。

他是我的氧气。

“砰！”

烟花倏然在夜空中炸开，这是一条不见尽头的街道，两侧的建筑物拥挤着生长，像爬山虎在阴暗处拼命想要碰上阳光，两个男孩站在它们之间，也成了爬山虎。

天空中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将过去在一瞬间炸成了粉末，一切清零，重新开始。

“哥。”祁尚言低声唤他，鼻音轻软，他乖乖地捧着球球呆在严尧的怀里，抬眼看他，眼睛里是绚烂的烟花还有潮湿的星星。严尧看了他几秒才偏头用鼻尖蹭他的脸颊，浅笑着回应，“嗯。”

“新年快乐。”

祁尚言从他的身后拿出球球，吸了吸鼻子后道：“这个是祁球球。”他把球球往前凑了凑，神色变得非常严肃，“他是你儿子了，照顾好他。”

我把我的心给你了，照顾好他。

祁尚言看着眼前的唇瓣，却不能吻，低头有些羞赧，像他们初见的时候一样，他对着他悄声道：“我喜欢你。”

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很喜欢。

他不敢说我爱你，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他心里不断地在默念。

很爱，很爱，很爱。

我爱你。

4.

早春的第一场雨落下了。

老城笼罩在生机的味道，枝梢长出新芽，红花迎雨绽放，小孩穿着雨衣在积水上玩闹，不过大街上再次漫上了薄薄的一层水，只不过不严重。

小孩的嬉闹声在春日里打转，他们也在蓬勃生长，球球摆在严尧的床头，静悄悄地开了朵小花。

祁尚言伸出手碰了碰冰凉的雨丝，因其中未化的冰冷而欲要缩回手，一只大手倏然出现，扣住了他的五指再往回拉。

祁尚言在严尧的怀里，躲在阴影处，看春天的生机。土腥气伴随着微凉的春风拂上了脸颊，他的吐息和心跳声在耳边，祁尚言依恋地蹭了蹭他。蹭完了还顿了几秒然后跳出他的怀里，一脸雀跃还指着他喊，“我是不是长高了！”

严尧挑了下眉，握着他的手指把他往怀里再拉了拉，少年毛绒绒的头发原本会蹭过他的唇，如今却碰到了他的鼻尖，严尧感受到怀里人的愉悦，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嗯。”

“我长高啦～”

“我怎么那么高～”

“一中校草要换人啦～～”

祁尚言在他的怀里把玩他的指节，低低地碎碎念。少年的身子温软，肌肉柔韧，张开了的身子骨纤长但仍旧有些单薄，玩着玩着，他的眼睛突然闪过狡黠的光，他和严尧十指相扣，突然拉着人往房间走。严尧也不问，就这么跟着他。

房门一关，祁尚言把严尧堵在墙上，严尧的面色毫无波澜，还帮他握住了腰。

“哥哥。”祁尚言踮起脚，潮热的唇瓣蹭着他的鼻子，一双天真的眼睛在求知，但严尧知道他在使坏，“你说人会不会在春天发情呀？”

“不知道。”严尧捂住了他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气息突然离他很近，像野兽的侵略和炽热，不再淡漠，充满了欲望，“你可以试试看。”

雨停了，湿凉的风卷起了窗帘的一角，变作了祁尚言眼角滑落的泪水。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甜腻的呻吟溢出来，两颊潮红，湿软的眼睛因承受不住凶猛的快感而涣散。

严尧抬着他大张的腿，汗水滑落了脸颊，红艳的穴口热情地吸含他的阴茎，里头肿胀的媚肉在描绘着他阴茎上虬结的筋脉，承载他饱满圆润的龟头。他在里头冲撞，肆意妄为，爱意化作占有，温柔化作疯狂，寒冰化作烈火。祁尚言在翻滚的被褥里闭着眼睛喘息，被顶到了床头再拽回来，双腿不停地发颤，又张又合，慌乱失措。

他们在情爱里像稻草一样被野火焚身，像小舟一样被江水吞没，严尧掰开他的手温柔地吻了下去，但身下的速度不减。祁尚言像在温水里浮沉，舒爽却又攀不上力，缭绕的雾气化作精液，浑身抽搐。

他们不知道做了多久，祁尚言想逃又被拉了回来，夏日荒唐的欲望在天气回暖后再次反噬，蝉鸣、阳光、爱恋、热意、潮湿、精液、腰窝，他们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