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静了一天的门铃突兀的响了,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男人唤我去开门,我重新绑了下有些松散的睡袍腰带,趿拉着拖鞋打开了门。
门外是快递小哥,红彤彤地一大束玫瑰捧在他怀里看得我有些五味杂陈,既希望是樊东方给我准备的,又怕是哪个小妖精送给樊东方的。
大概是一直没听到动静,樊东方从厨房出来看我,扶着我的肩从我背后伸出手,对快递小哥说:“我来签收。”
一大束红玫瑰被樊东方捧进了客厅,玫瑰的馨香瞬间填满了客厅。
我轻嗅着香气跟在他后边,一下一下地戳他的脊梁骨:“樊先生,花送到家里了哦!”
樊东方反手捉住我的手,拖着我往里走,一直走到沙发边上,他回身把花送到了我的手里:“明天晚上大概没时间给你好好过生日,今天晚上提前给你过了,你不介意吧?”
我心田里绽放的烟花比手里这一大捧玫瑰还要绚烂:“不介意。”
樊东方笑着亲了亲我的额头:“乖,你负责把花插到餐桌上的花瓶里。”
我看看餐桌上那个花瓶细长的瓶颈,从花束里抽了一枝花插进了花瓶里,问他:“要不要再来点烛光?”
樊东方低笑:“你看看那边柜子里,应该有蜡烛和烛台。”
分工合作,樊东方负责晚餐我负责烛光,灯一关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蛋糕是樊东方自己烤的,卖相虽然一般,口感还不错,有了这份儿心意在,也就不强求什么浪漫与情调了。
虽然已经上了本垒,我还是克制着没敢多喝酒,很小心的浅尝辄止,唯恐一觉醒来忘了今晚的事情。
在烛光下用过了晚餐,又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场老电影,电影情节我一点都没记住,一直心心念念的猜测樊东方会送我什么生日礼物了。
猜着猜着就有些昏昏欲睡,被他打横抱起来的时候我还特么特别羞耻的说了一句:“别,再操就报废了。”
说完,我陡然转醒,看着闷笑的他,含怒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不准笑。”
樊东方满眼笑意,憋在喉咙里低低的笑:“好,不笑。”
我别开脸,从耳朵红到了脸颊上,咕哝:“早晚□□你。”
樊东方抱着我往卧室走,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我很有必要让你每天都没有精力去健身了。”
我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抓着门框义正言辞:“太晚了,我该告辞了。”
樊东方哈哈哈笑出了声音,往门里推我:“别闹,送你生日礼物。”
我斜睨着他,表示怀疑:“当真?”
樊东方捉着我的手强制我松开了门框:“你再闹我就让假的变成真的,真的变成假的了。”
我瞬间放弃了抵抗,顺着他的力道被他推进了卧室,但我很小心地没有往床上坐。
樊东方忍俊不禁,要笑不笑的问我:“其实床上是最没有情趣的地方。”
我:“……”
樊东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怎么?想在梳妆台上试一下?”
我朝着他比了下中指,绷着脸坐到了床上,换来他一声满含笑意的“乖孩子”。
樊东方从床头抽屉里拿了一份文件和一个被包装得十分精致的礼盒出来,先把礼盒放到了我手里:“实在不知道应该送你什么礼物,给你订了块表。”
表盘是深蓝色的,3、6、9、12四个数字位置上嵌着四个碎钻,表轴下刻着银色的花体字母“D&F”,挺简洁大方的款式,我戴在手腕上试了试,表带长度刚刚好,显得我手腕格外的白。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虽然情调欠佳,品味还是非常不错的。
我抬眼看着似乎有些小紧张的男人,拽着他的衣领让他俯身,亲了他一下:“谢谢,我很喜欢。”
樊东方轻舒了口气,笑道:“还真有点紧张。”
这句话给我带来了比这块腕表更大的舒适感,我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文件上,饶有兴趣地问他:“这是?”
樊东方轻笑了一声,把文件摊开来放到床上,单膝跪在我腿边,握着我的手慢条斯理地说:“唯恐腕表太过普通难以及格,就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以确保能顺利通关。”
我闻言一乐,视线从他脸上挪开,细看床上的文件。
文件是东方心理咨询中心合伙人协议书,他已经签好了字按好了手印,只待我签字盖章。
合约上30%的股权转让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即便我曾经幻想过多次他晋升我为咨询中心第三合伙人的情境,也从没想过他会这么硬核:“心意领了,股权我不能收。”
樊东方把签字笔放到我手里,不紧不慢地命令我:“签字。”
我莞尔:“樊先生,你这是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