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嘿嘿的贼笑几声，大手一挥：“行了，你不用解释，那边我们清扫完了，过去玩儿吧！”

秦曜忙不迭拉着狩狩的衣袖跑远了。

学长的眼神儿太有戏了，他根本不敢和钟狩有直接的接触。

刚好这一片区域有狩狩上次jiāo流的那匹马，他走到那匹马面前，摸着他厚实的鬃毛：“有没有好一点？我最近没有实践课，所以没机会来看你。”

那匹马竖着耳朵，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怎么还打鼾了？”秦曜想嫌弃，话一出口还是变成了正经的关心，“是不是生病了？”

“他很开心。”狩狩轻轻顺毛，触到的毛硬硬的，有些扎手。

狩狩一开口，这匹马呼噜的更厉害了。

“能帮到你我很开心，不过我没什么机会来看你，等到大二我们班打扫马场了就能天天见面啦。”

秦曜是见识过钟狩的敏锐，第二次瞧见他和马说话已经见怪不怪了，大二的驯shòu师专业学生就不是那么想了。

“我没听错吧？那小少爷真的和马说话？”

“用说话这词不恰当吧，应该说是自言自语，哈哈！”

“总算是理解学弟们讨论钟家小少爷时的心情了，我现在也觉得那小少爷装bī到好笑。”

“哈哈，你别说，人家可能真的懂马语呢！哈哈哈哈……”

秦曜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儿，自己气鼓鼓的把那些前辈瞪了一圈儿，一回头，小少爷和马玩的正开心，似乎根本没听见周遭人都冷嘲热讽的议论了什么。

钟狩是不可能听不见的，秦曜了解他的听觉，敏锐的吓人，他低叹了一声，准备和钟狩一起云淡风轻着，好在那匹马真的很喜欢小少爷，鼻子轻蹭着小少爷的脸颊。

这一蹭，可恶心坏了一心想要淡然的秦曜，他的嫌弃也终于掖不住了，伸手挡在马和小少爷之间。

“怎么了？”狩狩望了望马，又瞧了瞧秦曜。前辈们的谈论和同班同学一样，连说的话都千篇一律，已经不能够给狩狩带来新鲜感和心塞的体验了，他也不觉得秦曜是准备安慰他。

“他刚刚还打鼾呢，喷你一脸鼻涕怎么办？”秦曜嫌弃的白了马一眼。

那匹马登时有了脾气，喷了秦曜一手背的鼻涕，秦曜眼睛鼻子登时皱成了一团。

狩狩这次真的没忍住，笑到肚子疼，笑着笑着就没了力气，转身趴在马身上继续笑，拳头轻攥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马背下方。

秦曜呆了呆，似乎瞧见那匹马鼻子呼噜的声音更大了，频率也变高了。

“老师说过，马类的心情很难猜，所以我们一旦有了驯服马类的能力，就一定会是合格的驯shòu师。而马类高兴的明显标志就是打鼾，你这小子和小少爷都很不错嘛，我可是很少瞧见室内马场里的马打鼾的。”

认识秦曜的学长打扫了一半又过来唠嗑偷闲，也亲眼瞧见了传闻中口出狂言的钟家小少爷如何让一匹马心情喜悦。

他观察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不管小少爷说什么，那匹马都是开心的，而小少爷笑了，那匹马就会陪着小少爷而更加开心。

似乎，小少爷已经达到了老师说的那种水准——只是几句简单的聊天，动物也会随着你的情绪而改变自己的情绪，那时候他随你而动，本身就是对你的喜爱和信任。

天哪……小少爷才大一，入校门两个月！

“天才，你这技能是怎么获得的，能不能给学长指条明路？”他厚着脸问。

狩狩托着下巴，用一脸极为认真的表情思考着。

他真正的路当然不能指出来，但无关痛痒的话还是能添上两句的：“我本来就比较亲近动物，如果一个人类在与动物相处时能抛开各自的种族差异，把他当朋友而非异族，jiāo流会简单很多。”

学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有道理，不愧是整个专业唯一一个记笔记的人。”

秦曜不乐意了，指尖比划着自己和钟狩：“是唯二！”

学长一乐，调侃道：“人家记笔记留着按时毕业，你的笔记只能让你少留级两年。”

“学长你说错了。”狩狩平视着那个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男生，一字一句格外认真，“他是要和我一起按时毕业的。”

秦曜拍拍钟狩的肩：“好兄弟，真够给面子的！”

学长笑笑，没有再反驳：“我去打扫啦，以后想进来和我知会一声就好，其他人可没我那么好说话。”

秦曜冲他挥了挥手，转头轻声道：“要是两个月前的我，一定会自以为立场无比正义的嗤笑学长，说他是个马屁jīng。”

“为什么现在不一样了？”

“小少爷你傻啊，我们是朋友，”秦曜顿了顿，看见对面人不解的歪着头，笑了笑，“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值得人家这么做，这不是单方面的讨好，而是等价jiāo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