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饿鬼的特性是，杀人之后一定会先开吃，吃饱了就走，而不是把人杀光。大概是想留一点到明天再吃。

这种模式可以理解为，每只饿鬼的杀人数量是有限度的。

“也就是说可以用NPC来填补饿鬼的杀人指标？！”小苹果终于反应过来，不禁抚掌惊叹，“妙啊！”

“妙个屁。”连乔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忍冬从小长大的福利院。且不说院长，那些小孩子也都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你让他看着这些人死？”

“呃，对哦……”小苹果吐吐舌头，转而望向徐忍冬，“不过NPC只是NPC嘛，又不是现实中的人，你能不能节个哀？”

“说得倒轻巧。”连乔冷下脸来，“那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NPC？我干嘛牺牲其他NPC来救你？”

小苹果：“……有我这么活泼可爱栩栩如生的NPC吗？！”

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打起来，忍冬打断道：“好了，别吵了。NPC的性命没有活人重要。不用管我，就这样吧。”

小苹果感激道：“徐忍冬，你真是个好人！”

连乔看看小苹果，又看看忍冬，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情。

院长一个人打扫小洋楼，打扫得很费劲，便喊连乔他们来帮忙。也不知道地上那些尸块在院长眼里是什么，反正连乔看她面不改色地把一袋袋渗着血水的黑色垃圾袋拎到外面去，就觉得院长还是挺可怕的。

几人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杀人现场打扫干净。

那些小朋友们在院子里玩，玩够了就被院长喊回来帮着做午饭。吃过午饭之后，院长带着孩子们做手工，也是为了卖钱贴补家用。

忍冬年纪太小，吃过午饭就昏昏欲睡，于是连乔又抱着他上楼。

小苹果想跟进屋，被连乔拒绝了。

“别留我一个人在外面啊！”小苹果堵在门口，用身体挡着不让他关门，哀嚎道，“就剩我一个队友了，身受重伤，弱小无助又可怜，还是个女孩子！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我，啊？求你了！”

连乔毫不留情地用力推门：“可惜我是个冷酷无情的带娃机器。而且我还是基佬，别对我撒娇，没用。”

小苹果：“……”去你码的死基佬。

两人在门口僵持不下。小苹果死都不肯退出去，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了。连乔被她烦得要死，唰地一下掏出撬棍来。

小苹果吓了一跳：“卧槽！我不就想跟你们呆一块儿吗？没必要杀人吧！”

连乔道：“少废话。你不是害怕一个人呆着么，给你把武器拿着防身，快滚吧！”

“哇，物理学圣剑！”小苹果两眼放光。不愧同是资深gamer，非常识货。

一旁的小忍冬原本已经眼皮打架快要睡着，瞥见连乔要把撬棍借给小苹果，整个人突然精神了。

小苹果高高兴兴地正要接过撬棍，却听忍冬急急道：“别给她！”

小苹果和连乔都是一愣。连乔诧异地问：“为什么？”

忍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连乔以为他是心疼武器，便安抚道：“别担心，我这儿还有好多武器，不差这一把。”

忍冬眉头微微一皱，像是在飞快地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咬了咬嘴唇，说：“她一个女孩子，你给她把武器就把她丢在外面，不太合适吧……”

小苹果瞬间感激涕零：“对！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连乔不大高兴：“那你说怎么办，真让她跟我们一起睡？”他也突然来气了，很是任性地说，“我不要！”

忍冬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在颈间一勾，低头摘下个木牌牌来，然后双手托到小苹果面前。

“这个护身符给你吧。”

小苹果：“！！！”你果然藏着宝贝！

连乔：“？？？！！！”你居然把保命的宝贝就这么轻易给她了！说！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

……

小苹果拿了护身符，高高兴兴地走了。连乔却沉下脸来，反手把门一关，咔哒一声上了锁。

“你为什么要把护身符给她？你给她了你自己怎么办？！”

忍冬苦笑一下：“那个护身符没用的。”

连乔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没用？”

忍冬转头望向窗外，眼神悠远：“……我就是知道。”

看他这意思，是不打算解释了。

连乔总觉得忍冬最近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很想抓着忍冬问个清楚，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他忽然觉得无比憋屈，便捞起小忍冬，放到自己腿上。

忍冬措不及防被他从地上提起来，吃惊地低呼一声。

连乔盯着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忍冬下意识地回避着他的眼神，却笑着反问：“什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