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涵萧看着那三道红印，满不在乎地说；“算了，不赶你走了，怪可怜的，你就住着吧。”

“不怕我榨你精气了？”

“榨就榨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就当为社会治安做出点贡献，不然你去祸害别人怎么办，”廖涵萧收拾完卫衣又开始整理内衣。

“我祸害别人关你什么事？”

“我的功德心强啊，”廖涵萧理直气壮；“就让你一直祸害我吧，我能忍。”

周瑞安发出痴痴的笑，嗔道；“蠢逼。”

廖涵萧也跟着笑，又问；“店开张以后呢？”

“店开张以后……”周瑞安趴在床上，笑容逐渐淡化；“大概……我……想办法回到娄朋辉那吧。”

廖涵萧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是已经帮你报仇了吗？你爱他？”

“不，”周瑞安摇摇头；“他还没有身败名裂……我不甘心……”

“你这就是在钻牛角尖，”廖涵萧收拾完内衣，合上箱子，声音里没了刚才的调侃，而是有些不满；“光凭你是不可能撼动他的，我都要慢慢来，你急什么，你做到现在这步已经很好了，剩下的我来完成。”

“你当初也是这么保证的，还打进去一条人命，结果呢？”

“结果他元气大伤，还多了三爷这个敌人。”

“办法是谁给你出的？”

“是咱们俩一起出的，”廖涵萧很坚定；“我承认没有你，我不可能做这么快，但是你要知道，做到目前就很不错了，后面你不要管，交给我好了。”

“为什么不是咱们俩一起合作？遇见我之前也没见你下手，”周瑞安树起眉毛；“你认为我回不去？干嘛总想把我剔出来？”

廖涵萧叹口气，正色道；“我不想让你回去。”

周瑞安摇摇头；“不回去干嘛？你养我？”

“我养你啊，让我养着有什么不好！？”廖涵萧反问；“如果你不喜欢让我养着也行，总之你愿意做什么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不想让你回去。”

“你吃醋了？”周瑞安饶有兴趣地问。

廖涵萧停下手上的活儿，认真的看向他；“如果我说是，你就不回去吗？”

周瑞安趴在床上，面对廖涵萧，轻声说了一个不字。

廖涵萧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接着又皱起来，追问；“什么意思？回去还是不回去？”

周瑞安闭上嘴，垂下长长的睫毛。廖涵萧的眼神有一种锐气，让他说不出心中的真实想法，但那个想法是不是真实想法，他又不敢确定，说实话，跟廖涵萧在一起他很愉快，愉快的简直要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等夜深人静时，他会忽然打个哆嗦，奇怪搂着自己的这个火热身躯是谁，他为什么在这，我又为什么在这，回想白天的那些快乐，他会生出沉重的负罪感，觉得自己忘了本，他是背负着使命的人，他不能快乐，快乐就是原谅，他原谅了别人，谁来原谅他？

于是，这段时间的周瑞安就在快乐与痛苦中来回沉浮，廖涵萧在时他快乐，不在时他痛苦，时间久了他觉得自己要精分了，可人时趋利避害的动物，他贪恋快乐，所以，不想离开廖涵萧，所以，他其实也不想回去。

但他不敢说，怕被看扁了，一个曾经失掉尊严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尊严，比如周瑞安。

廖涵萧没等来周瑞安的答案，心里有些泄气，但泄气后又精神起来。

他的反应是模棱两可的，想回去的同时，也不想回去，为什么不想回去？还不是因为我！！

这么一想，廖涵萧好受多了，暗暗算算日子，他们还可以去中转站玩几天，反正公司那边临走时都安排好了，自己可以带着他多逛逛，到时候他也许就会改变心意。

廖涵萧收拾完两个大行李箱，将它们立在墙根，然后一屁股坐在周瑞安旁边，床垫陷下去一边。

周瑞安跪坐起来，以为廖涵萧要就刚才的事深聊，已经准备好了被问话，然而话没等到，一只大手掐上了自己的屁股蛋。

“嗯！？”周周瑞安下意识的一躲。

“躲？”廖涵萧一歪眉毛，摆出一副混不讲理的表情，手上掐的更使劲了；“不听话的人，是要受惩罚的！”

周瑞安眨眨眼，又瞄向他的裤裆，那里隐隐有抬头的意思。

廖涵萧自从“解禁”后，挥洒越来越自如，想硬就硬想软就软简直媲美金箍棒，不过他这摇头摆尾的贱样也就在自己面前展现，从种种现象看来，他似乎还有点障碍，在自己面前他最放松，在别人恐怕就底气不足了……

周瑞安白鱼似的一扭，躲开了廖涵萧的魔爪，匍匐在床的另一边，冲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