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玩了十来分钟郁礼就有点吃不消, 蒋长封适时解救他, 脸一凶, 把黑豆拨一边去,回头看着他,“你太惯着它了, 再长大一点恐怕就无法无天了。”
郁礼和狗玩了一阵额上覆着汗意,面庞白里透红,笑着对上蒋长封的眼睛,“没事,它闹一些显得活泼。”
心生dàng漾,蒋长封被这样的郁礼迷住,眼睛黏着他移不开。他低头笑了笑,忍不住打趣,“你这样宠它,它说不定会把你当成妈妈黏了。”
郁礼笑意更浓,没多想,一串话从嘴里溜出,“按照这说法,叔岂不是它的爸爸?”
原本只是一句消遣打趣的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停在郁礼的身上的目光仿佛燃了火一样灼热,他察觉到异常,很快收起闲笑,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窘迫开口:“叔……”
蒋长封定神,把刚才qíng不自禁释放的感qíng收敛,清了清嗓子,“进去吧,医生说你的腰伤虽然好了,目前还是不要蹲太久。”
郁礼跟在蒋长封身后进屋,他看着眼前男人高大的背影,挣扎之后,盘旋在脑中的念头越来越qiáng烈。
午餐的时候,郁礼提出搬回去住的意思。
明知道他的腰伤好后他们会恢复原来的距离,两个月的时间,蒋长封第一次觉得时间太短。
他放下餐具,忍下挽留的冲动,维持惯有的温厚平静,“小礼打算哪天搬回去?”
郁礼吞下嘴里的饭菜,向来好吃的食物今天居然让他食难下咽,他勉qiáng扯出一抹笑,“就今天吧。”
垂在桌下的一只手顿时捏紧了,蒋长封说:“这么急?”他稍作思量,“你一段时间没回去住,屋子灰尘肯定落了不少,今天回去打扫会不会忙了些。”
郁礼维持嘴角上扬的弧度,“那房子也不大,打扫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在这地方住下只是一个巧合,本来就不打算长住,可为什么真的要离开时,他却觉得失落。
蒋长封低下眼睛看着杯子里的水,“那我一会儿开车送你。”
还是留不住……
郁礼整理好要带走的行李,回头看着站在门外等他的人,认真把他住了两个月的地方记在脑海后,才拉着皮箱出去。
“叔,我收拾好了。”
蒋长封接过他的皮箱,关门时看了一眼房间,收拾出来的东西并不多,房子看过去却异常空dàng。
空的不是房子,而是因为少了住在里面的人,人离开,心自然跟着空了。
黑豆在院子里玩耍,见他们提着行李出来,狗脑袋侧歪起,似乎在疑惑。直到看到蒋长封提着皮箱打开大门,突然反应过来,迅速朝他们冲过去,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巴拉上郁礼的裤腿,眼睛湿漉漉地瞅着人,让他不要离开。
郁礼蹲下揉着它,“以后会来看你。”
黑豆不肯,眼睛湿亮着似是要流泪。
郁礼心中难受,qiáng忍着酸涩的qíng绪撑起黑豆把他抱向另一边,快速离开。
前脚刚走,黑豆硬是从门fèng里挤出去跟上,一直围绕在郁礼腿边打转,时不时扭头对蒋长封嚎叫,大意就是为什么不拦他。
最后两人没能避开黑豆,把它qiáng制关回去时它叫得十分伤心。
蒋长封说:“小礼,你把它带回去吧。”
“可是……”
“汪!”
对上黑豆沾着泪的眼睛,郁礼心软,没办法,只好把它带上。
“叔,那我就把他带回去了,你可以随时过来看看它。”
黑豆毕竟是他们当初决定一起养的,虽然要搬离别墅,但他们对黑豆而言,少一个人都不行。
蒋长封嘴里咀嚼着随时二字,不舍的qíng绪稍微抚平。
傍晚前郁礼被蒋长封送回公寓楼下,他抱着晕车的黑豆下去,蒋长封取出行李箱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在门外开门时郁礼的邻居出去散步,见到他笑着打了声招呼,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打量,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qíng。
屋内积攒了一层薄灰,郁礼还没开口,蒋长封主动将外套脱去替他打扫屋子。
晕车的黑豆缓回来后开始在屋里来回奔跑适应它的新环境,郁礼在厨房准备晚饭,时不时从外头听到蒋长封沉声低斥黑豆。
他探出头对着客厅的一人一狗笑,这黑豆不知怎么回事,常人看到蒋长封沉下的脸色就怕,它却反过来,欺硬怕软,把蒋长封的威胁当成耳旁风,对郁礼的温言软语却乖乖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