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没显露什么,刘悦倒是开心得不行,俨然一副小粉丝的状态,她的iPad在沙发上扔着,被于南起哄按了一下,桌面是陆文和阮风的剧照合影。
刘悦问:“瞿编,陆文和阮风你更喜欢哪一个?”
瞿燕庭被丫头片子拿捏住,虽然那二人不在面前,但也不好有失偏颇,便供出标准答案:“他们俩都不错,我都喜欢。”
刘悦道:“投资人这么一说,感觉我们并蒂莲被官方认证了。”
瞿燕庭失笑,说:“好了,快挑吧,挑完干活儿。”
于南道:“老大,你那份是单独的,我放你书桌上了。”
瞿燕庭泡了杯咖啡上楼,关上门解开两粒扣子,颈侧的草莓印已经变成浅浅的一点粉。桌面保持着四天前的模样,奶油色的礼盒摆放在中间。
丝带的蝴蝶结下掖着一只卡片,陆文蛮像样地写着:敬赠瞿编。
瞿燕庭打开盖子,盒中除了生巧和果酒之外,还多了一束花,是盛开的重瓣飞燕草。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摘下层叠花瓣里藏着的一张纸条。
依旧是陆文的笔迹——
第一次是偷酒店的康乃馨,第二次是买老奶奶的黄桷兰,这一次是我去花店亲自选的。飞燕草很漂亮,尤其是名字很好听,希望你会喜欢。
瞿老师,这些年我只给我妈挑过花,以后的许多年要加上一个你。
瞿燕庭对着几行字出神,周六才分开,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的不算夸张。他把花放好,打开生巧吃了一颗,只觉得甜,恍若除夕前夜在岚水嚼的喜糖。
再一翻躺在盒中的酒瓶,牌子度数容量,然后是明晃晃的“桃子口味”,他无法不想歪,幸亏一个人不至于太害臊。
瞿燕庭回味和陆文腻在一起的两天,缱绻的情话、缠绵的爱称,在身心发热时便说出了口,简直不像是他自己。
看来情/爱果真有不容小觑的力量。
瞿燕庭打开微信,要代工作室向陆文道一声谢,转念记起对方今天正式进组,于是打消念头,以免这点小事打扰了工作。
屏幕将暗时,他切到QQ,上次和志愿者同为天涯沦落人,互诉苦水后一直没有联系,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
社恐小作家: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很快,倒霉小歌星回复:我忘了告诉你,我跟对象和好了!
社恐小作家:那就好。
倒霉小歌星:你怎么样,矛盾解决了吗?
社恐小作家:嗯,我也没事了。
倒霉小歌星:太好了!哎,我发现咱俩还挺同步的?
瞿燕庭琢磨了一下,貌似还真是,无论如何他都很感激对方的存在,编辑道:谢谢你每一次的倾听和安慰。
倒霉小歌星:我这志愿者当的还不赖吧?
社恐小作家:臭屁。
倒霉小歌星:我香屁。
社恐小作家:哈哈。
倒霉小歌星:看吧,你都会“哈哈”了。刚开始都是我找你聊,你只回短短几个字,后来会发表情和“哈”,现在你会主动找我聊天了,还能开玩笑。
瞿燕庭不无触动,原来他不知不觉地变化许多,志愿者虽然功不可没,但他清楚真正一点点改变他的人是谁。
倒霉小歌星:我不会乱邀功的,帮助最大的那个一定是你的爱人。
社恐小作家:嗯,那记你二等功吧。
倒霉小歌星:切,有奖品吗?
社恐小作家:给你充个黄钻?
倒霉小歌星:用不着,你继续加油进步就算感谢我了。
聊完这一会儿,陆文放下手机接着看剧本,他换了一辆私人房车,宽敞的“L”型沙发能容纳下他从头到脚,想怎么瘫都行。
今早进了组,外面就是电影《是非窝》的片场,陆文的角色勉强算四番,戏份少却精,大开大合比较抓人眼球。
他从窗帘的缝隙望出去,地处近郊的一片老胡同区,成片的灰瓦连接雾蒙蒙的阴天,很有胶片的感觉。
车门滑开,助理抱着满怀东西上了车,鲜花、礼物、一沓子信,到沙发前铺满了整张桌子。陆文出乎意料道:“这么多?”
助理说:“这还没收齐呢,我拿不了了。”
早晨到片场遇见一大群粉丝,前呼后拥,吱哇乱叫,此刻仍聚在片场外围远远地探班。陆文把一沓信挑出来,朝礼物袋子努嘴:“怎么这么多礼物?”
“都是粉丝的心意。”助理回答,“非塞给我。”
陆文随便打开一个,是个轻奢品牌出的新款男士珐琅手镯,大几千块。他印象中粉丝都是年轻小姑娘,说:“信和花留下,把礼物还回去。”
助理问:“真的啊?”
“废话。”陆文道,“这样收小姑娘礼物感觉怪怪的,以后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