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抛弃的学渣大佬找上门了(204)
张兴民手里高举放大镜,反复把玩一对儿手绘珐琅彩描金狮耳罐。估计是刚才那个人新送的,兴头上时怎么也看不够。
他最宠信的打手兼助手小刘,正站在老大身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傲慢无礼打量张小严,张小严则视若无睹。
张兴民的开场,必先以一段污秽不堪的脏话引入正题,“老子一年半载就见不到你这个人,你是不是死在外面,老子还得派手下去停尸房经常问问!”
在真老子面前,就不能再自称老子。
张小严寻个紫檀木椅子坐下,两条细胳膊搭在圆滑的椅背,态度油里油气,“我指定不能死啊,我是你唯一的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全靠我呢。”
“你现在翅膀硬了,回来就气老子,是不是!”张兴民举起手里的手绘珐琅彩描金狮耳罐要砸过去。
“这可使不得,一个罐子市值三百多万!”小刘稳稳抱住古董,心里幸灾乐祸脸上装模作样。
啧啧啧,张兴民大概也就仅仅指望着张小严给自己送终,养老可等不到,手里攥着放大镜敲击茶几,“就你开的那间破夜总会,总共一个月才挣近百万,根本不够家里弟兄们吃顿饭。”
张小严愣着,“一个月一百万还嫌少!我帮你洗钱洗得多辛苦,你表扬过我一次吗?”
小刘故意打断道,“小少爷,有些话不能说吧?”
“这是我家,又没有警察在家里安装窃听器,我凭什么不能说?”
张小严同样狠厉瞪着他,“你一个跑腿的喽啰,管我们父子俩的闲事,是不是特别多余?”
小刘拿看白痴的眼神,送他一击。
张兴民骂道,“老子上辈子造什么孽,居然生了你这么头蠢猪!”使劲叹口气,“也是时候,该把你迦哥找回来了。”
张小严脸色瞬间紧张,但是小刘变化更快,几乎闪过一片阴翳。
“为什么要找曾楼迦回来,”张小严一脚踹在茶几拐角,“他又不是你的亲儿子,你想把咱张家的家业,白手送给姓曾的花?”
“废你娘个屁话,老子年龄越来越大,家里那些生意难道交给你这个没脑子的玩意儿打理?!”
“那也绝对不能是曾楼迦!”张小严跳起来,“反正你tm想清楚,曾楼迦要是回来,我就立刻离开。”
张小严知道这种幼稚理由,前两年或许能压制张兴民,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会渐渐失效。
打定主意,口吻绝不退让一丝一毫说,“咱们家走的暗线生意,也该让我正式插手了吧。”
张小严点燃一根香烟,坐在庭院里的荷池旁边吞云吐雾,小刘在张兴民的身边嘀嘀咕咕半晌,绕道前庭院里来找他。
“老大终于同意让你走一单货,你很开心吧,小少爷。”小刘的语气不阴不阳,连池塘的锦鲤都能听懂里面贬低的内涵。
“子承父业,这事儿难道不应该吗?”口中轻喷出一缕灰白的细烟,张小严挑眼瞧人,写不尽的轻蔑。
小刘阴鸷的目光一触,“话说,小少爷,好几年过去,你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迦少爷的去向吗?”
有试探。
“我当然知道他在哪里。”不仅如此,其实张兴民也知道,小刘也知道。
之所以不敢碰,以前是因为曾楼迦自己不愿意回来,现在不敢,则是因为天曌集团。
“知道又如何,我以前跟他关系好又如何!”张小严把半燃着明火的烟头狠狠戳在荷叶间,露水与火灼间激烈碰撞发出焦灼的刺鼻气味。
他故意警告着小刘,意味深长道,“连曾楼迦都抢不走属于我的东西,更不要提旁的什么垃圾。”
一个月后,曾楼迦顺利参加完第四次的一建考试,考试对于他来说一直是盘中小菜,卸除繁重的工作任务,高兴之余将张小严与李勋然都请到别墅里来小聚。
赵铳因为欧洲的总公司绊住脚步,返程的时间被顺延。
张小严笑他,是因为宅子太大床畔太冷,人容易寂寞才想起来请客。
几个人有说有笑,酒足饭饱后,曾楼迦叫二人留宿。
自从赵铳说二人之间有情况,曾楼迦也是借机会留意观察,小严倒是不理不睬,目前只有李勋然挑头担子一头热。
张小严对留宿的提议立马拒绝,近期他终于能接触张兴民的暗线生意,加上手里面有些货急需境外输出,随时随地要离开,不能把某些麻烦引到迦哥身上。
李勋然更不能留下,赵铳回来油煎了他。
两个人都喝了酒,张小严把黄彪叫出来开车送自己回去,李勋然佯装要走,结果转了一圈,直接趴在张小严的迈巴赫面前,一副你想走,除非从我身上碾过去的决绝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