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一瘸一拐地退到一边:“妈的这小子在叨叨些什么?你们愣着干嘛,上,都给我上!”
江越嘴里念叨的几首钢琴曲是这两天江卓命令他每天至少弹两遍的曲目,弹奏的时间分别是在江卓早起的时候,江卓吃饭的时候,和江卓下班回来的时候。
天呢一大早就谈拉三啊!这首号称全球最难的钢琴曲,澳大利亚的音乐家传记影片《闪亮的风采》描写过有钢琴家因演奏“拉三”而导致精神崩溃。江越觉得自己也离崩溃差不多了,每天早上弹下来手指都快报废。
至于《EnglishCountry-Tunes》这首琴谱上有时一个小节里就挤进三百个音符,弹奏的时候手指头和手肘都要一起用才能弹完整。
最重要的是弹的时候詹姆斯就半坐在钢琴边上盯着自己啊——!只要钢琴声一断它就龇起牙做狰狞状,心理阴影已经深到极致了好吗!
江越发泄得爽,忙里偷闲看了一下手表,估摸着江卓也该下班路过这里了,当下放弃反抗,自觉自发地躺倒在地。
“……”
红毛他们正准备围攻,却见他自己躺下了,顿时都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才好,冲上去打?……会不会是个圈套?
江卓从公司下班明明就顺道经过学校,但他从不会来接江越,一向都是交给司机接送。江越躺在地上捉摸着,司机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今天没接到人,那么他路过学校的时候至少会停下来留意一下……吧。
这还真说不准。以江卓的个性十有□□不会理,目不斜视地一脚油门直接到家。
江越躺在地上,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寥寥繁星,余光看到红毛拿起了一根铁棍。
江越偷偷看了看表,时间分毫不差停留在八点,一咬牙,心道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只好用自己为筹码去填填看江卓那个黑洞。
巷口被一阵远光灯照得霎时间灯火通明。
红毛的铁棍离江越的鼻梁只有大概十毫米的距离,在远光灯的照映下整根铁棍都浮现出无比清晰的金属光泽感。
一辆布加迪威航敞篷版停在巷子不远处,车窗缓缓落下,刚露出车内人半个头顶的时候江越就知道这人绝对是江卓没错了。
江越内心雀跃,刚打算从地上爬起来,却见江卓露了半张脸后关了远光灯,车缓缓起步,调了个头,丝毫不带任何留恋地驶走了。
还在地上的江越:“……”
他是特意停下来观看一下自己此刻的惨状的吗?!
还是他真的想我死在这里算了?!
我怎么会有这种哥哥?
江越正崩溃,红毛看准时机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五六个小混混瞬间冲上去按住江越的头手脚。红毛阴测测地举起铁棍——
“慢着。”
直到一个居高临下的声音响起,江越这才发现巷子里那堆高高的油漆桶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单手撑着桶,一跃而下,踏着月色走过来,走路的时候有一阵细微的金属撞击声。
他笑得邪气,言语不明:“有点意思,曲子森。”
说话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手腕处一根黑线上穿着两块普普通通的铁片,细微的金属声就是从手腕上发出的。
江越被红毛抓着衣领提了起来,堪堪站住,并没有握上去,把那七个字在脑海里转了个弯再自己推断了一下才答道:“江越。”后者应该是名字,只是前面那句有点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江越不敢肯定。
曲子森倒也不追究,收回手,迎着恍恍惚惚的路灯,嘴角仍旧上扬着,只是那种笑容在黑夜里看着让人瘆得慌:“交个朋友。”
江越道:“你说话一向那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吗?”
曲子森又说了句:“完事之后。”
“……”什么?
然后他就扬了扬手,让红毛他们再次压住他,这次却没有用铁棒,而是曲子森亲自蹲下身,一颗一颗地解着江越衣服上的扣子。
刚解了两颗,江越就使出看家本领,又是锁喉又是啃咬,手脚并用把压在身上的几个人甩开了:“你们要干什么!”
曲子森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自己亲自上阵,几下就把江越锁地丝毫不能移动。江越心里暗道不好,这个人起码练过十年以上的散打,而且还颇有天赋。
曲子森手上没停,江越的衣服一点一点被扒开,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淡红色的RU头,清瘦的腰身。
曲子森压在他身上多看了几眼,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欣赏。
卧槽……不会是想强、奸吧!
……
然而他们只是拍了几张照片而已。
曲子森等江越自己把纽扣扣好,这才说:“拿钱办事,尽量了。”顿了顿又道,“好了,交个朋友。”然后又朝江越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