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牵着周能继续朝前走去,不管目的地是哪里。“很多时候爱情不是唯一,爱情也会消耗殆尽,我把自己孤注一掷投进了这场婚姻,最后能够维系一个家庭,也算是一份成就。但是有爱情的婚姻难免让人羡慕,你们当做平常,假如不懂珍惜,到头来失去了,哭天喊地也来不及后悔。”
周能渐渐明白了冯母的意思,静听她继续说下去。“阿至从小就没耐性,也不定性,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一定会喜欢你,你是个会让人觉得珍惜的好姑娘,是用来疼的,谁也舍不得欺负你。阿至以前也曾经幼稚过,谈过恋爱,为了和家人怄气,故意找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姑娘带回家,还妄图掀起一钞腥风血雨’。”
冯母想到这里,捂嘴笑了笑:“其实我是他的妈妈,我身上的ròu在想些什么,我能不清楚吗。只是我不想去教他,太硬性了,我让他自己去慢慢懂,慢慢琢磨,好在他总算长大了,我现在只需要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以前的不懂事儿,惹得你不开心。人家说创业容易守业难,其实婚姻何尝不是这个道理,你说呢,能能?”
周能凝着冯母的双眸,缓缓道:“妈,你放心吧,冯至以前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我有时候也会闹,但是冯至会让着我,他不会让我闹腾的太厉害,我也会自己慢慢去学,我们两个都会守好的。”
冯母听罢,不禁噙了泪,感慨万千说:“真是个乖孩子!”她已不奢望日后,只盼儿女平安,福顺一世。
冯母在南江住到了十一月中旬,上飞机前沈国海恰从北京回来,与她擦肩而过。冯至与周能在机场见到他,连忙招呼:“沈老师!”
沈国海愣了愣,听说冯母刚坐上飞机,他淡淡一笑,若无其事的与他们一起返回市区。
夜里周能亲自下厨做了三菜一汤,冯至吃了两口,忍不住热泪盈眶,周能惊讶道:“你感动成这样?”
冯至摇摇头,“刚才看文件,用眼过度了。”
周能松了口气,冯至将椅子挪到了她身边,搂住她说:“我要是真感动的哭了,你会不会也很感动?”
周能笑道:“我会吓死,才不会感动。”
冯至没好气道:“就属你最没良心。”顿了顿,他又心疼说,“以后还是别做饭了,你刚才油星子乱飞,肯定溅得满手都是。”
周能不管油星子,摸了摸肚子直喊饿,饭后又肚痛,才觉月事又来了。
冯至替她泡了热水袋,又问她要不要喝点儿红糖水,周能恹恹的摇头:“不喝,真讨厌这个,你让姨妈别来了!”
冯至喜道:“真的?那我一定努力!”
周能不解:“什么?”
冯至笑了笑,“让你的姨妈别来啊!”说着,他凑周能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周能涨红着脸挥开他,捞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冯至在办公桌的日历本上记着数笔,有公事也有私事,日历划到十二月一日,他忆及与周能初见,在湖海路的车祸现场,小家伙蹲在路边傻乎乎的嚼着棒棒糖,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样叫他忍不住连连转头。冯至笑了笑,打电话问周能:“十二月一号你想要什么礼物?”
周能正在与人事部忙着沟通新的策划方案,闻言后不解道:“那天不是我生日呀,要什么礼物?”
冯至咬了咬牙,说道:“笨!”他气周能不记得这个特殊的日子,又忍不住寻思起了礼物。
十二月一日,周六快递员敬业工作,周能打开门迎他进来,挠着脑袋思忖着这个大包装里头究竟是何物。她趴在沙发上嚼了半天薯片,冯至夜里回来,将她从沙发拎起,掸了掸薯片碎屑说:“又没吃饭?”
周能点点头,指着大包装问:“你到底送了我什么,我都不敢拆,就怕蹦出个大活人,没想到你从外面回来了。”
冯至忍俊不禁:“感情我要是真在里头,你还要把我憋死啊!”
他没好气的拧了拧周能的脸,找出剪刀去拆包裹。
拆了十分钟才将它搞定,周能怔怔看着面前的东西,不可思议说:“这么大的婴儿c黄?”
冯至搂着她,“成人婴儿c黄,最适合你了!”
周能气道:“适合你才对!”
说着,两人便嘻嘻闹闹的推打了起来,周能爬上婴儿c黄去试睡,摇摇晃晃的唯恐自己会摔下去。
短短一年时间,南江城改头换面,城东和城西焕然一新,地铁二号线也紧随地铁一号线,即刻便会开通。冯至将周能束在怀里,向冯义交代完地铁广告的事情后,挂断电话指着远处喷泉广场的大爷大妈说:“咱们什么时候也去跳跳,我看隔壁的大妈每天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