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这种情况不是很严重吗?为什么不手术?”
那些个专业术语他不懂,他就知道,袁若晨很痛苦,他想尽快的结束他这种疼痛。越早越好。何必折磨他,他还这么小,他应该深呼吸,和那些小孩子一样,可以跑跳,可以玩闹,而不是缠绵病榻。
袁若晨的妈妈哭出来,医生耸耸肩膀,这就是现实啊。
虽然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医德,可现在,什么都要钱说话,庞大的手术费用,谁有?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人家也没义务无偿救治病人吧。
手术成功率不是问题,资金才是问题,只要手术费用到位,别说是做手术,就算是请来专家,就算是心脏移植,都轻松的搞定。
医生离开了,官长树一看袁若晨的妈妈哭泣,就明白所有的事情了。
“我已经借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再也没有钱了,小晨的手术费用太多,我实在没有办法,现在也只能希望他熬过这一关,等日后我们有了这笔钱,再做手术。”
袁母哭泣着,那个母亲不想救孩子?可一个寡妇孤儿,能有多少能力,还不要说从小到大,袁若晨进医院的次数很多,早就掏空了这个家庭。现如今,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借找无门,他这个寡妇真的无能为力了。
看着儿子躺在重症室,他也心疼,可有什么办法,只希望老天爷不要收走他,让袁若晨活下来。
仲清远拉了一下官长树,官长树走远几步,确定袁母听不见,仲清远才开口。
“这也太可怜了,袁若晨这个孩子怪可爱的,你要是有能力就帮帮他们吧。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别再想你那些什么恩怨情仇的,救人要紧。难道你真要他死在你面前啊。”
脆弱的生命就要消失在眼前,放到谁身上都会动容吧,就算是只见一面的仲清远,也是觉得袁若晨太可怜,想帮忙。
救还是不救?真的要看他死吗?可是,他要怎么救,庞大的手术费用,不是他负担得起的,他要是动用大笔金钱,一定要经过他父亲的同意。他要和他爸爸商量一下。
“我卡里没多少钱了,这个学期我花的太多,零花钱也不多了。到底是多少手术费用,三四十万的话,我要问过我爸爸,才能有钱。可我爸爸好像是在国外,我要找他也是经过秘书,不能及时。”
仲清远也饶头。
“我爸爸我零花钱没收了,我只能提出一千块左右。”
官长树翻动着钱包,他手里也只有不到两千块,卡里还有几千,加到一起,也不够啊。
把卡交给仲清远,让他把他们卡里的钱都提出来。等他有钱了,一定会还仲清远这一千块的。
仲清远非常鄙视的看着他。
“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冷血鬼吗?那个小男生我看着也喜欢,挺可怜的,我是出于人道精神,关你屁事啊。”
仲清远跑出去了。官长树上前一步,伸出手轻搂住袁母,他身上有久违的妈妈味道,让他眷恋。
他记得他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他妈妈也是在急救室外,这么哭泣着,担心着他。
天下母亲都是一样的,那么慈爱,那么可亲,伤害了所有人都不怕,千万不要伤害父母双亲。
他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寡妇,丈夫去世了,他最后的指望也只有他唯一的儿子。万一袁若晨再有什么事情,相信这个女人也活不下去了。
“阿姨,没事的,若晨那么乖,他一定会挺过来的。现在还有多少押金?”
“我今天回家就是去借钱,可是没人再借给我了。住院部已经通知我,今天再交不上钱,明天小晨就要转到普通病房。他还没有清醒,转到普通病房,他会死的啊。”
医院就是一个土匪窝,就是明抢,还抢的病人无话可说。有本事别住院,别生病啊,天价药费,拖垮了普通家庭。
“会有办法的,阿姨宽心,若晨不会这么离开。他太小了,所有人都不忍心让他死去的。”
仲清远跑得气喘嘘嘘,手里抓着大把钱,没有一万也有五六千,官长树把钱都给了袁母。
“阿姨,先把若晨的住院押金缴上。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这我不能收,这是你们的生活费吧,给了我你们怎么办?我再去我娘家借一些,会借到的,不用你们cao心了。你们都是乖孩子,阿姨知道长树一直都是好孩子,我们家亏欠你,阿姨觉得对不起你。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真的不用你们。”
“阿姨,先度过眼下难关再说。”
官长树坚持着,不管如何,他现在不能脱离重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