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吃完了两袋面包,又从c黄上起身,去寻找别的事物。我把实现储备好的一些冰冻罐头打开,取出里面的火腿ròu来吃。打开罐头的时候,拇指因为用力过
度而被割伤,流出血来。疼痛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完全是可以被忽略的,我一边允吸自己绵绵不绝的鲜血,又将大块的火腿塞进嘴巴里。窗外依然狂风呼啸,我盼望
这场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最好将我自这件屋里卷出,一直卷到大海深处,被一块巨石压入沉沉海底```
我真不知道我的幻觉持续了多久,直到我吃完了所有的食物。
我反应过来有人敲门的时候,暴风雨好像已经过去了一半。
周围仍然漆黑一片,那钝重的敲门声仿佛要硬生生在一棵老槐树上凿出一个缺口。我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大声喊:“谁?!”
“醒醒!开门!”我的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才明白过来——是他!
他怎么来了!
我把潮湿的门锁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怪物,
他穿着堪比怪兽的大雨衣,大喊一声:“找死老子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他不由分说推开我走进屋里来。
门在他身后被飓风关上。他脱掉笨重的雨衣,把随身带的把放在桌子上,扭亮了胸前挂的手电筒,先朝我身上照来。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穿着血渍油渍混为
一体的乱七八遭的睡衣,因为长时间跪在地上找寻罐头吃,连脸颊也是肮脏的。
他握着手电筒逼近我,我因为害怕一直后退,直到推到门边,他逼近我的脸,逼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步,手电一直刺着我的眼睛,刺得我流出了眼泪。在他就要
和我的脸贴近的最好一秒,他灭了它。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不会分说的一把横抱起我。
我纵然再痴,也要放声大叫。
他压根没有阻止我,而是把我往c黄上一扔,将那只沙漏塞到我手里,又将c黄上的杯子一手抓起,将坐着发抖的我整个人捆住。又从他的大包里翻出意见奇大无
比的军大衣,继续给棉被外套上一层。
霎那间,我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粽子。
“放开我。”我无力地说。
他凶狠地捏我的下巴,捏得很用力,几乎捏碎,他咬牙切齿地说:“给我闭嘴!”
“我发誓如果正月初一找不到你,我就跳海。”他的声音在渐渐弱下去的涛声中显得特别恐怖,不过他很快恢复平常的语调:“不过,是在我确定能找到你的
情况下我才做这个决定的,哈哈。”
我在他放肆的笑声里惊恐的说不出话。他迅速地脱下自己湿掉的雨靴,脱了鞋袜,像扔炸弹一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鞋袜扔的远远的,然后,他一屁股地做到了
c黄上。不知为何,我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那天小房间的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半裸的样子,还有他身后的女人```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再睁开眼,他正往我的放行一
点点逼近,仿佛挑衅的豹子,就连他微烫的呼吸我都嗅得到。
我全身上下每一个汗毛都觉得寒冷,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感觉包围了我,很快击败了我的故作镇定,比之从前的阿布,和之前那个醉酒的男生,这一次的我简
直不知道害怕上了多少倍。或许,我从骨子里就把他当作了真正的对手,敌人,威胁人物。我相信,他绝对有这个能力吃了我。
绝对。
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可笑之极,绿色军大衣紧紧绷在胳膊上,上身动弹不得摇摇欲坠,好像一个不倒翁,根本无法移动,更别提跳下c黄。这一回我闻不到他身上
的薄荷味了,只有海水霸道而陌生的腥味伴随着他的鼻息渐渐传来,让我此时瑟瑟发抖的胃泛起一股酸味,几乎呕吐。
可就在他的鼻尖几乎点到我的鼻尖的一霎那,他忽然像一截被锯断的树木,直直倒在c黄上。
他说:“累死我了,快睡吧。”
我该哭还是该笑?
一座停电的随时有可能被暴风雨倾覆的海边小屋,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旧伤复发如被绑架的我,身边躺着一个虎视眈眈的“风流鬼”。我的处境真不是一般
的糟糕。
一开始我以为他在装睡,于是我歪在冰凉的c黄头等他醒来,直到我听到他比潮汐起落还有均匀的鼾声,我才知道大事不妙——他真的睡着了?
一种说不上委屈还是生气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哦,我这是怎么了?
他找我找了很久很久?很累很累?一定是这样的,不是吗?
我望向窗外,还那边的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被棉被棉衣层层包裹的我,一点也不冷,但是他才穿一件薄毛衣和保暖裤,两只赤裸的脚正对着窗口透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