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的外套替她披上,“走吧,今天晚上听我的安排,接受我的监督好好休息。”
傅轶则带司凌云去吃饭,然后回他住的公寓,他在按摩浴缸内放入一缸热水,加入浴盐,她浸泡进去,将头枕在浴缸边缘的一叠浴巾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端着红酒进来,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太殷勤周到了,你是想让我迷上这种生活吧。”
他在浴缸边缘坐下,笑吟吟地看着她,“这样不好吗?有人早上给你做早餐,管接管送管陪同,晚上放洗澡水、按摩,”他俯下头,声音放得低沉,“喜欢养狗也没问题,我对狗毛绝对不过敏。至于其他,你喜欢温柔还是狂野?任你选择。”
“听起来倒真是很有诱惑力!”
“可还是没让你动心。”
“完全不动心就是撒谎了。不过我真得问问你,我没搞错的话,你有大半个月时间没理我,肯定是生着我的气,怎么突然决定不跟我计较了?”
他耸耸肩,“看来你始终不相信我出一趟差后,想你想到只好回来求和的程度了。”
她并没认真指望他给出答案,微微一笑,将酒杯搁在一边,头往后一仰,重新合上眼睛。他的手指按到她的眉间,缓缓抚过她漆黑的眉毛,“你还是一个美女,凌云,可你最美的时候是五年前,穿着粉红色裙子,整个人好像会发光,满脸都是骄傲和不妥协。”
她没有睁开眼睛,懒懒地说:“谢谢你提醒我,我已经老了,没了过去的锋芒。不过你错过了我的15、6岁,一个不算喜欢我的姐姐都说我那时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小孩。”
“我能想象你飞扬跳脱的样子,不过我没有Lolita情结,对幼稚女生没兴趣。我喜欢的是现在这个你,充满矛盾,表面平和了,内心依旧不愿意被人驯服。不管面对什么,你随时都能摆出不在乎的姿态。”
她的眼睫毛在他手指下微微颤动,却突然无法睁开眼睛面对他。她喉咙干燥,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下意识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又隐约害怕听到更多。正在矛盾之际,客厅那边传来他的手机铃声,不间断地响着,打破了存在于浴室内的这份微妙寂静。
傅轶则走出去接听电话,司凌云说不出是失望还解脱,顿时松了一口气,静静浸泡在浴缸内,热气氤氲缭绕,水流柔和地冲击按摩着她的身体,浮力作用下的轻盈感让她有了一点朦胧睡意。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走进来,没有坐下,“凌云,我需要下楼一趟。”
她“嗯”了一声,他却没立即出去,她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刚才的电话是晓岚打来的,她正在楼下,想上来跟我谈谈。”
“需要我起来腾地方给你们吗?”
傅轶则凝视她,脸上看不出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扯一下嘴角,笑了,“别淘气。我下楼带她去马路对面那家咖啡馆坐坐,完全符合你要求我跟她谈话在公共场合进行的要求吧。”
她也忍不住笑,“嗯,听起来我真是又爱吃醋又彪悍,标准的河东狮子吼。”
“别在浴缸里唾着了。我尽快跟她谈完上来。”
司凌云的睡意已经消散,等他走后,她起来擦干身体,披上浴袍,先去厨房煮咖啡。傅轶则有一台价格不菲的意大利产咖啡机,能很方便地煮出香浓的意式咖啡,她一用便喜欢上了。
她捧了热咖啡回到客厅,踱到落地窗前。从某种意义上说,马路对面的那间咖啡馆就在她眼皮底下,但她并不为在那里进行的谈话觉得困扰,那是米晓岚的问题,是司建宇的问题,甚至还可能是傅轶则的问题,她不认为该由她来cao心。她想得更多的是在米晓岚那通电话打来之前傅轶则对她说的话。
如果那些话不是出自傅轶则之口,就很像一份动人的表白。可是经他一讲,带着研究与征服的意味,爱慕的成分若有若无,让她无法单纯地看待。
她提醒自己,他既然表现得高深莫测,她要做的无非是见招拆招。分析得太多,只会让自己不自觉陷于未知更深,把已经不够简单的事情弄得更复杂。
她喝下咖啡,走进卧室靠到c黄上,取出摘抄的资料重新细细研究了起来。
春节假期迅速过去,第一天上班时,每个人脸上都多少带了松弛的神态,整个公司都弥漫着节后气氛,再严苟的上司也不会要求下属马上恢复到工作状态之中。
司凌云敲开司建宇的办公室,发现他面色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