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没办法好好说。”女人冷笑,“这孩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要是死了我一点也不心疼。”
“你想怎么样?”单手握紧郗颜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温行远质问,一双黑眸散发着慑人的寒冷,右手不着痕迹地伸进西裤口袋轻轻按了下,静默五秒后冷声说:“这里是市展中心,距公安局只有不到五分钟车程,你以为拿枪挟持了我女儿就能平安离开?”
“那我就和你赌一赌,让你看着我怎么平安离开。”女人的语气十分不屑。
纵横商界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生门死狱他和郗颜都闯过来了,没有什么值得他畏惧,然而当面对至亲骨ròu身处险境,平日的冷静几乎要被消磨怠尽,温行远脸上的温和再也支持不住,全然消褪,脸色沉得不像话,“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是一点,我女儿还小,我麻烦你别吓着她。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温行远发誓任何与你有关的人,谁也别想多活一天。”冰冷的目光移至晨晨身上时已变得柔和,他放柔了声音轻哄女儿:“晨晨别怕,你是最勇敢的孩子,爸爸妈妈都在这,我们一会儿就回家。”
“爸爸……”毕竟是那么小的孩子,晨晨哇地一声哭了,使劲儿扭动着小小的身体试图挣开女人的怀抱,小手更是朝郗颜这边伸过来,大声嚷道:“妈妈……”
她喊得很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像是害怕到极点。
胸口如被雷击,血ròu全部绞在一起,一股热流轰地冲上脑门,眼泪夺眶而出,郗颜哭了,双手死死抓着温行远的衣服,几乎要扯破他的袖口,“晨晨,别怕,妈妈就在这……”
抱紧郗颜,避免她向女人靠近,温行远咬着牙轻哄:“晨晨不哭,晨晨是爸爸妈妈的乖孩子……”
“爸爸……”晨晨眨巴着眼晴,晶莹的泪珠儿大颗大颗涌了出来,滚到腮边,小身子轻轻哽着,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
“有什么要求你提,别伤害孩子。”席硕良敛神,眸底的温度降至零点,虽然与温行远一家初次见面,可是眼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在四个大人眼前出了事,任谁都无法不愤怒。
“要求?”女人收敛笑意,冷哼一声,眸光直视安以若,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你,牧岩根本不可能骗过我们,都是你的功劳。就冲你帮他这个忙,我今天就回送你一份大礼。”略顿,枪口更加用力地抵在晨晨细嫩的脖子上,她一字一句说道:“我的要求就是要你的命,还有她的命。”
“不要!”郗颜惊叫一声,晨晨小脸苍白,嚎啕大哭:“爸爸……妈妈……”
“别伤害孩子,有恨冲我来。”安以若反而冷静下来,似是明白了女人的来意,一步一挪着向她靠近,“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如果我无意中破坏了你什么,我愿意一力承担,求你放了孩子。”
“放了她?”女人倨傲地看着她,冷淡的神色起了细微变化,“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妹妹?啊?子弹直射进心脏,当场死亡。你们怎么没有想着放过她?”
原来在高速路上被牧岩当场击毙的女人是她妹妹,安以若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尽,联系起前因后果,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冲她而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女人阴冷的面孔,她冷声:“当时的情况我别无选择,你妹妹的枪指着我朋友的头,她不死我们就得死。她罪有应得。”
听到安以若提起那天的情形,女人情绪骤变,发疯般举起枪,右手食指一勾。
“以若!”席硕良大惊,未及靠近,已听“砰”的一声,消音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闷,子弹准确无误地射在安以若脚前的地面上,而她,闭上眼晴躲也没躲。
扭曲的面容变得狰狞了几分,女人恨声:“轮不到你说她,不想让这孩子死得太快就闭上你的嘴!”
“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温行远恼怒,看着女儿惊恐的眼神,听着她一声声叫着爸爸,他想大开杀戒,目光锋利地迎视女人,他冷冷说:“说出你的条件,如果钱能解决,报个数。”如果要命,就他妈的确定要谁的,伤了我女儿掘你祖坟的事我温行远也做得出来。后面的话被他硬生生吞了下来,不想激怒她,心里却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跟我走,安以若。”女人也知耗下去对自己并无好处,以眼神示意安以若过去,“按电梯,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