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徐小小揭穿我:"要去看梅子对不对?"
我点点头,搂住她说:"知我者莫若小小。"
路过"红房子",发现有一批工人拿着各种工具三三两两地进进出出,徐小小跑过去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
有人说:"关门了,改建电子娱乐场。"
我一听,急得不由分说地往里冲。里面一片狼藉,那个小小的舞台还在,只是不见了各种乐器,不见了梅子,也再也寻不到梅子的歌声。长发的吉它手拎着满手的东西从后台走出来,见了我,很高兴的说:"梅子说你会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梅子呢,梅子在哪里?"
他笑笑,递给我一盘录音带说:"这里面都是梅子唱的歌,她说她信写不好,就不写信了,要我告诉你,有一本作文本她会一直收藏,做一个小女孩的偶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泪水慢慢地溢出我的眼眶:"还有吗,"我问,"梅子还有没有说什么?"
吉它手看着我,笑容竟和梅子一模一样:"她让我问你,下次见面,愿不愿意唱首歌给她听?"
徐小小从后面凑过来,声音很小地说:"对不起,有一次梅子问我你是不是真不喜欢唱歌,我就讲了你上课唱歌的事跟她听。其实阿萱,初中就快过去了,你难道还没有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真的,包括周鸣。忘光了。"徐小小一面说一面做着夸张的手势,生怕我不相信。
这时,吉它手的背影就快在门口消失,我冲着他没命地大喊:"告诉梅子,我会等她回来,我要和她进行歌唱比赛,我不一定会输给她。"
那晚,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我梦见我乐此不疲地唱啊唱,梅子从我身边走过,她有黑色的短发和灿灿的笑容,她用温暖的掌心握住我,说:"来,阿萱,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按时长大(13)
我知道,梅子要带我去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在那里我将拥有更成熟的头脑和更勇敢的心,并靠它们去选择每一条通向未来的路径,不说后悔,不再犹豫。
因为,我已长大,多好,按时长大。
后记(1)
我知道你一直是爱我的
秦猫猫
2002年的夏天,在先前那个不那么漂亮的花衣裳网站碰到雪漫。那时的我是个爱出风头的小姑娘,见到著名作家有些找不着边儿,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和她在聊天室里练嘴皮子,天南海北神吹一气,也附带着妙语连珠字字珠玑,我的功夫没有白费,练着练着我就和雪漫相见恨晚了。
相见恨晚的后果是她把聊天室和论坛托付给我和我和妹子深海鱼。
当上管理员的第一天我就把她踢出去了,很有点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意味。我为此后悔地觉得自己大逆不道。在我又把她放进来以后,她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阵耳光。把我揍得七昏八素,然后得意洋洋地说:秦猫猫你要老实一点,嘿嘿。
自此以后,我们开始彼此相亲相爱,再不争斗。说起来还真有点传奇。
2003年七月的一个下午,镇江南门大街。
雪漫姐一直拉着我的手。我们穿过拥挤嘈杂的人群,穿过川流不息的车辆,穿过肆虐的阳光和飞扬的尘土,向前走。
我记得我们是要去一个饭店的。
那条大街实在拥挤得有些不象话,可是雪漫姐姐这样轻轻地拉着我,脸上的表情却从容自如。周围的一切对我而言是那么陌生,可是当我这样与雪漫并肩走着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身处异地的拘谨。
后来雪漫在一篇记叙那次和我们在一起的文章里说:在我拉着猫的手的时候,我希望她能感到我是爱着她的。
事实上,当我看到那个在网上和丫头们一样呼天抢地又有着惊人才气的雪漫一下子跳到
现实中,歪着脑袋用清澈如孩子般的目光带一点欣喜和探询看着我时,我就知道,她是爱着我的,她一直是爱着我的。
那一天,扎两条小辫穿橘色系带凉鞋的雪漫姐用温软的手指握住我的手指,我们一言不
发地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黄昏的天空,膨胀轻盈的云朵在我们头顶此起彼落。
而我注意到她,一直是微微笑着的。
后来到了2003年的暑假,雪漫开始写《咱们班》,写到文思枯竭的时候就来聊天室,听我说故事。我不停的讲不停地讲,那些故事来自我青春的最始端,关于他们她们,点点滴滴断断续续,雪漫听得很用心。
然后浑然天成的《咱们班》新鲜出炉,我看到那么生动活泼的一些孩子,和我的当初一样,可是又有那么点不一样。我在心里想,雪漫真是个会听故事的人呀。听完故事就会有自己更美丽的故事,嗯,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