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惋惜几声。
急救室里,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走着。
昏迷中的若白越来越不安稳,他的头部吃力的在枕上辗转,苍白的嘴唇仿佛想要说出什么,如同即使在最深的昏迷中,也有无法令他安心的事情!
“他是在疼吗?”
心痛得紧缩在一起,百糙的面色也变得苍白,她急忙站起来,刚想去按唤人铃,耳边忽然听到从病c黄上传来的剧烈咳嗽声!
“病人居然醒了!”
工作人员吃惊的说,医生分明告诉他,镇静剂的药效至少要到下午四五点才会消退。
剧烈的呛咳。
病c黄上,若白紧闭双眼,面容苍白的咳着,身体无法克制的颤抖着。怕输液的针头会跑针,百糙小心的按住他的手臂,又惊又喜的喊着:
“若白师兄!若白师兄!”
听到她的声音,若白的眉头仿佛缩得更紧,面白如纸,他缓慢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病c黄旁的她。若白的眼睛微微有些恍惚,默默的望着她,然而,似乎在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眼睛霍然睁大,瞪着她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她有点被他吓到,百糙呆住,结结巴巴的说,“若、若白师兄,你生病了,我、我送你到医院。。。”
“现在几点?”
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若白挣扎着从病c黄上坐起,苍白着脸问。当他看到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中午1点02分时,气得嘴唇也煞白起来,怒声道:“还不快走!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
“心里想着事情的人,连镇静剂也会失去效用。”日本医生板着脸走进急救房,呵斥着,让若白重新躺下,“你的病情,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必须静养,情绪也不能够起伏太。还有,为什么喝下那么大剂量的止咳糖浆?即使咳嗽非常严重,过量的止咳糖浆对身体也是会有伤害的,往后不可以再做这种荒唐事情!”
过量的止咳糖浆?
当听到这一句话,百糙呆滞住,忽然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咳嗽不止的若白师兄突然会不在咳嗽。那并不是他的病情好转了,而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而喝下了大剂量的止咳糖浆?!
训斥了若白一番,又再三叮嘱他静养,日本医生才终于离开急救病房。勉强抑制住胸口的咳意,若白瞪着呆滞般的百糙,虽然很生气,但虚弱使他只能断断续续的说:
“。。。快。。。快去体育馆!”
后退了一步,百糙含泪摇头说:
“我不去。”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若白吃力的从身上掏出一把日币,递向她“。。。打车过去。。。再买两只面包。。。和一盒牛奶。。。快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慌乱的摇着头,她仍旧说:
“我不去。”
沉默着看着她,若白的气息越来越冰冷,凝视她两秒,他眼神淡漠的说,“。。。如果你还把我看做是你师兄。。。就听话。。。现在立刻回去体育馆。。。打好下午的决赛。。。”
“。。。你是我的师兄,我听你的话。。。”摇着头,泪水扑簌簌从眼眶落下来,百糙哭着说,“可是,我不要去,我要留在这里陪你。你生病了,我不可以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这里是医院!”若白怒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头也沁出细密的冷汗来,“。。。你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你留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可以的!”百糙急声说,“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去喊护士和医生,输液的时候身边必须有人,我曾经见到过。。。”
“我没有那么容易死!”
胸口窒闷得有咳嗽起来,若白挥手打掉她想要过来搀扶的双手,吃力的说:“百糙,你冷静一下。我们来日本,是为了打比赛,你不要分不清轻重。。。“
“分不清轻重?”流着泪,百糙伤心的说,“难道,一场跆拳道的比赛,会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吗?为了这场比赛,你怕我担心,生病咳嗽都要半夜出去‘散步’!为了这场比赛,你身体不舒服却什么都不跟我说!是,我知道,比赛很重要。可是,比赛也只不过就是一场比赛,难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
“我不会回去比赛的!”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红着,百糙倔犟的说,“我要留下来陪你!哪怕你骂我,哪怕你生气!我一定要留在医院,陪你输液,看着你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