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啦?”
“好饱啊。这饭我喜欢吃。”
用纸笔交流着,感觉怪怪的。
“耳朵,疼吗?”
“嗡嗡的,牵扯的我这半边头痛。”
蔡盟靠近了,拉着他的耳朵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小景。”
文景没有反应。
“小景,我爱你。”
文景还是没动静。
蔡盟苦笑了下,他的爱语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却是在他耳鸣的情况下。
放开他的耳朵,文景对他笑了笑。
“没事,薛教官说,这是正常现象,等我熟悉了就好了。会有一两天的不适应。”
“估计是耳膜肿了,枪声噪音大,靠的太近,耳膜被震得肿起来,牵扯头痛。”
翻出医生给他开的消炎药。消炎药可以消去耳膜的肿痛吧。
“今晚早点睡,平躺,不要压迫耳朵。”
文景笑了下。
“那你给我洗澡换药吧。”
这小兔崽子,对于洗澡换药他非常的热衷。
七手八脚的脱衣服,站在浴室里,等着蔡盟。蔡盟给他拿了一个马扎,让他坐在那,先用潮湿的毛巾擦过去,再弄肥皂擦一遍,再用毛巾擦两遍。
把毛巾交给文景,至于他的私密地方,还是他自己来吧。
文景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管杀不管埋啊。”
声音洪亮的在澡间里发出回音。
蔡盟的神经都快跳起来了,这臭小子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
真想拿着毛巾把他的嘴巴堵上。
臭小子。
站起来去找医药箱,文景踹了一下门。
“蔡盟是个混蛋。”
他在洗澡间的这一嗓子,在门口经过的薛义都听见了,薛义很响亮地回应着。
“太对了,他就是一个混蛋。”
这声音该有多大啊。蔡盟头疼。贴心的话,悄悄话,都没法说了。隔墙有耳,人家无心都能听见啊。
换了药,贴上透气的胶布,文景扭了扭腰。
“不疼啦,很快就可以拆线了。”
拍了下他的后背,不让他扭来扭去的。给他擦澡的时候就发现了,右肩膀的地方红肿了一片,指甲点了点。
“今天练枪的时候弄的?”
文景听不到他的话,顺着他的手指头看看自己的肩膀。
“后座力太强了,我打光了两箱子弹,每一枪都撞一下,这不,磕红了。”
薛义那个疯子,哪有一个人打光两箱子弹的啊,耳朵都震得快失聪了,肩膀,锁骨,这一片都红肿了。
拿着红花油给他揉着,希望能减轻点疼痛。
文景摇头,指着自己的后背。
“肩胛骨疼,你给我捏捏。”
蔡盟捏着他的肩膀,站在他的背后,敲敲打打的,这孩子瘦,胳膊微微后仰的时候,蝴蝶骨支棱着。
他可以一口气砍断十几块砖,不敢用太大力气,怕把他敲疼了。
“你用点力气啊,盟盟。”
文景声音嘹亮得很,叫着盟盟,蔡盟的眉毛一挑,加重手劲,在他的肩胛骨上用力的砸了一下。
“哎哟,盟盟!你这是谋杀啊!”
门外很不够道德传来几声爆笑,听这笑声,应该是老王跟老张。
蔡盟黑着脸,打开门,看见他们俩扶着墙笑抽了。
老张指着蔡盟的脸。
“盟盟?哈哈,这个德行叫盟盟?”
老王捶着墙。
“不是叫女孩子嘛,他是女人嘛。”
笑笑笑,下巴掉了。
“二十八号,滚出来。”
可他忘了,二十八号现在失聪了,还在那嘀嘀咕咕的,蔡盟你也太狠了,我肩膀都快掉了,没有你这么下死手的啊。
文景一动没动,外头这两个人笑得更大声了,人家不吃你这套,完了吧完了吧。
蔡盟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出去。
“滚得远远地。”
这俩缺德的一边跑一边大笑,盟盟,盟盟。
蔡盟很想揪着文景的耳朵踹走,他又下不去手。拿出没有包裹糖衣的药片,递到文景的面前。吃吧。
文景扁着嘴,他挑食,他还讨厌吃药。尤其是没有糖衣的药片,很苦。
蔡盟看他不吃,干脆上前一步,把手往他嘴上一捂,灌了他一口水,不吃也要吃,硬给他灌下去了。
拉着他往门外走,推到门口,关门。
文景狠狠踹了他的门一下。
“盟盟!”
隔壁宿舍又传出一声爆笑,蔡盟听到了,文景没有听到。蔡盟咬牙切齿,你小子等着。有你吃苦的时候。
耳鸣的症状跟着腰侧的伤口一起康复了。吃了几顿消炎药,耳鸣症状也就消失了。拆线之后,文景把所有训练任务都定额完成,他认为自己身体好了,就算腰部那条伤疤看起来有点难看,但是男人,尤其是军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疤?伤疤,是一个军人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