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略摸索着银行卡,这是他留给韩跃最大面值的一张银行卡,这小子,为了自己,真的什么都豁出去了。
“我让他乖乖的在家等我,这么冲动。他这次太不听话了。”
“他说,你要判无期,他就申请去监狱,陪你。你要死了,他就辞职不干了去守你的墓地。我一开始真的看不上他,看几遍我也觉得这个人配不上你。现在我看得出来,他适合你,最般配的。”
李先生笑着,从小警察那里,从陶略这里,得出的结论。最合适最般配的爱人,就是他们俩。
“傻小子。”
陶略又爱又心疼,摸着银行卡,就像在摸着韩跃的手。
傻小子,太傻了,一根筋通到头,这辈子认准自己了,不论生死,他都要在自己身边。
“你骗他干嘛,他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你就真忍心骗他?我还跟你说,他是我的爱人,你不要为难他,你可倒好,给他出这么个难题,他要真的把自己拆零件卖了,怎么办?电话给我,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实在不忍心,他真的害怕韩跃脑子一抽了,干出什么来。
“至少,我要相看一下自己的儿媳妇儿,看我儿子为他疯狂,到底值不值当。出个难题为难他,也是考验他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你就别担心了,你不是说,你弟弟,他的哥哥都在那座城市吗?他真把自己拆了卖,那两个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自己优秀的儿子,爱上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值不值,他想考验。
“再者说,现在是紧要关头,你打电话,就会泄露行踪,你的案子就会被关注,不着急,再多等几天吧。”
陶略有些无力,他头一次痛恨,案子完结得太慢了。
希望大舅子,陶理会制止韩跃的疯狂举动。
“物归原主,你们的钱,我不会要的。他说尽快上京的,到时候我会安慰他。”
“你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说,说我一切都好,我会平安无事,让他在家等我,什么都不要做,就老实的上班,什么都别做,等我就好,我要的是全须全尾的韩跃,不要残次品的二小子。”
“好,我会原话带给他的。”
陶略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李先生就是一只老狐狸,幕后最大的推手。
陶理有些吃惊地看着韩跃,韩跃这是被什么附身了?兴高采烈得跟中了头奖一样,几个小时前,他还跟死的一样呢。这是吃了什么,这么高兴。
“我遇上一个人,这个人能帮我找到陶略,他说,陶略现在被关在公安局,秘密关押,所以咱们都找不到他,他说,他有人,可以上下疏通,陶略按着法律来判的话,那就是枪立决,但是他可以帮陶略疏通到无期,无期就很好啦,他就能活着啊,到时候我往监狱申请,就可以调过去照顾他了。”
“你在哪遇上的这么一个人?骗你的你都信?”
“他不是骗子。”
韩跃瞪着眼睛跟陶理掰扯。
“你出事儿的时候,你哥就要把我送过来的,这个人就是托付的人,你哥说了,这个人很有本事,能保我平安无事,我也是突然想起他了,才跑过来找他,还真管用。”
“叫什么?干什么的?”
有名有姓的就好办多了,让韩齐去查,查他祖宗十八代,就能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骗子了。
“啊?”
韩跃愣住了,抓抓头发。
跟那个李先生说了半天话,似乎,没有问到他是干什么的,叫什么。他也是太高兴了,听说能帮一下陶略,他就高兴得什么都忘了。
一看他这个傻样儿,陶理就知道,这事儿,不靠谱。
换做谁,一个明白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骗子,骗子设的圈套,就为了圈钱的。偏偏病急乱投医的韩跃相信了。
“忘了问了。”
陶理叹口气。
“行了,找到你咱们就回去吧,你哥担心坏了。”
“派头很大的,还有秘书,不会是骗人的,我还拜托他去看陶略,我觉得他人还可以。”
“他去看我哥?这不可能。先不说他的消息准不准确,他到底是谁,你都不知道,他蒙你呢,挖个坑你就跳,失财是小,怕的是给了你希望,最后又绝望。”
“我给了他一百万啦。”
陶理的眼睛瞪圆了,随随便便,一百万?
“他说去上下疏通,打点关系,去看陶略。需要钱。”
陶理摸了一下额头,伤口疼,累的,他靠在车座上,有些无力。
“大哥,如果你能出来,求求你,好好管管他吧,他这是活脱脱的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