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伊的船能够顺利前行时,年柏彦才回到别墅。
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刚刚被素叶扔在地毯上的抱枕已经被陈姐整整齐齐地放回原位了。年柏彦经过时,再次想到素叶刚刚冲进洗手间的一幕,顿了步子,叫住陈姐,“她人呢?”
陈姐恭敬回答,“哦,素小姐刚回卧室躺下了。”
年柏彦默了会儿,淡声说道,“叫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一下。”
“我问过素小姐,素小姐说她没事,不想看医生。”家庭医生有专门居住的位置,离别墅倒是不远。
年柏彦看了一眼楼上,良久后命令了句,“打给医生。”
陈姐点头,马上去拨电话了。
年柏彦则上了楼。
进了卧室,光线很暗,没开灯,窗帘没有完全拉紧,有月光倾泻进来,落得室内如铺了一层细白的银子。c黄榻上,有微微隆起的弧度。年柏彦看了半天,越看越不对劲,一把掀开被子,愕然发现被子下面竟是两个枕头。
该死!
她竟然跑了!
☆、他竟忽略了
夜很安静。
似乎只能听见月光在游移的声音。
年柏彦推门进了卧室后,不知怎的就放轻了步伐。
透过月光,c黄榻上躺着的是小小的身影,盖着被子,隐约中都缩成了一团。
年柏彦的眉头皱了一下,走到c黄前。
良久后落下一句,“起c黄穿好衣服,医生马上过来了。”
c黄上毫无回应,甚至连回应他的动作都没有。
女人的冷漠令年柏彦眉梢染上不悦,一股莫名之火灼烧了他的心口,火舌也窜上了他的瞳仁,他不耐道,“赶紧给我起来!”
他的解释是,他还不想这么便宜让她去死。
可素叶还是没反应。
被子下是一动不动的轮廓,月凉如水,有几缕光亮溅到了c黄榻上。年柏彦看着着月光觉得可疑,窗帘还是他刚刚进卧室换家居裤时的样子,没有拉上。
他是了解素叶的。
她睡眠不是很好,所以睡觉时肯定得把窗帘拉得紧紧的。这点跟年柏彦不同,年柏彦已经习惯了早起,有时候天刚蒙蒙亮就起了,窗帘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就是个修饰作用,失去了遮光的功能,但素叶搬过来同居后,他就命人重做了窗帘,选择的全都是遮光性能好的料子。
可今晚,窗外正是月明,窗帘大敞四开。
年柏彦的眸从窗帘落回到c黄上,素叶安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年柏彦眸光一震,一丝不详迅速盘旋,他伸手一把掀开被子,当看清被子下面的真实情况后双眉染上令人骇然的森凉。
他松手,被子被他刚刚的力量甩落在地。
两只枕头竖着摆放,似乎也在嘲弄着他的后知后觉。
年柏彦伫立在c黄头,额头上的青筋近乎爆出,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与绷紧的下巴形成了冰冷愤怒的弧线。
他的眼,也像是窗外如水的月光,愈发薄凉。
伸手,按下c黄头电话。
没一会儿,陈姐急匆匆地跑上二楼,紧张兮兮进了卧室,“先生?”
然后她误以为是素叶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解释,“医生马上就——”
“她什么走的?”年柏彦冰冷地打断了陈姐的话。
陈姐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第一反应还以为他是指刚刚那位小姐,可紧跟着年柏彦蓦地一声怒喝,近乎能将房顶给掀开了。
“素叶什么时候离开别墅的?”
陈姐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幕,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更吓得魂飞魄散,这、这怎么回事?
“先、先生,素小姐她真的回房间了啊……”陈姐都快哭了,赶忙解释,“我是亲眼看着她进卧室的,然后按照您的要求,在您没回房之前将卧室的门锁上了,她、她不可能不见了啊。”
这人怎么就好端端地消失了呢?
年柏彦相信陈姐没有撒谎,卧室的门的确是锁上的,他进门也是先开了锁。
情绪稍稍沉定了一下,锋利的眸光像是伽玛射线似的扫视了房间的角落,最后重新落回到窗台上。眸光陡然一厉,大步上前。
推开落地门,快步走到露台上。
陈姐看着心慌,也赶忙跟了上去,顺着年柏彦的目光往下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条浴巾被剪成了几条,然后拧成绳,一头系在露台的栏杆上,一头在茫茫的夜色中轻轻飘荡。
她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素小姐她、她怎么可能……”
从卧室到地面的糙坪有小三层那么高,她那么个娇小的女人,怎么敢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