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
“妈!”叶渊赶紧扯住了阮雪曼。
阮雪曼又气又伤心,干脆一扭脸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这些话耗尽了叶鹤峰所有的力量,他歇了好久,将目光落回到素叶脸上后,眸底深处是慈祥的,纵容的怜爱。
“小叶啊,每次看见了你,我就像看见了你母亲一样,她……还在等着我。这阵子……我经常看见她,我知道……我可以去陪她了。”
素叶紧紧咬着牙。
“我死后,记得……要把我跟你母亲葬在一起……”叶鹤峰攥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放轻了声音,“我对你母亲……深爱依然。”
素叶的眼泪终于下来了,下意识地,她抓紧了叶鹤峰的手。
“小叶啊,你靠近点,爸爸……有话要对你说。”
素叶凑上前,身子压下。
叶鹤峰扯着她的手,示意她再近些。
素叶将耳朵贴在了叶鹤峰的嘴旁。
他干涸的嘴唇动了动,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素叶的眼眸震荡了一下。
等她直起身,神情有些许恍惚。
“原谅爸爸吧……”叶鹤峰吃力地笑着。
素叶使劲咬着唇,血腥味蔓延了口腔。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不肯喊我爸爸……”叶鹤峰的手有点颤抖,眼神近乎恳求,“小叶啊……我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
“你……”素叶开口,哑着嗓子,哽咽,拼命摇头,“我……我不要原谅你。”因为原谅,他就会释怀,他释怀了,是不是从此以后就把她扔下了?像母亲一样?
叶鹤峰嘴巴张了张,眼神悲哀。
素叶的呼吸都在颤抖,良久后才抬头,痛苦地看着他,“爸……在我原谅你之前,你不能走,我还没原谅你!”
“傻孩子。”叶鹤峰笑了,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洇在了枕头上,他满足了,同时也心疼了,轻拍了她的手背,“我终于等到了你这句‘爸’,你跟你……你妈妈一样啊,倔……”
素叶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很抱歉啊小叶,在今天……让你面对这个样子的我。”叶鹤峰轻声道。
她隔着朦胧看着叶鹤峰。
叶鹤峰看着她,眼里的宠溺更深,“孩子,生日快乐……”
☆、不爱
素叶震惊了。
她没料到叶鹤峰会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一时间,胸腔又翻江倒海了。
叶鹤峰欣慰地看着素叶,良久后,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又对叶鹤城叮嘱了几句,然后看向众人,“都出去吧,柏彦留下。”
众人起身。
叶鹤峰终于松开了紧握着素叶的手,“小叶,你也出去吧,帮爸爸把门关好。”
素叶起了身,看了一眼年柏彦。
年柏彦看着素叶点点头,示意她出去。
一行人出了病房,素叶最后一个出去的,深深看了一眼病房内后,伸手关闭了房门。
病房内,只剩下叶鹤峰和年柏彦两人。
“坐吧。”叶鹤峰虚弱无力地说道。
年柏彦拉了把椅子,在他病c黄前坐下,脸颊平静,目光深邃。
叶鹤峰看了年柏彦许久后,才道,“很感谢你,能带小叶来见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年柏彦的神情很淡,语气也淡然。
“这么多年,你为精石做了很多事。”叶鹤峰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喘匀,努力看清楚他的脸。
“是。”
“我阻断了纪氏在俄罗斯发财的计划,但……也正如你之前跟我争执过的,我的确中了纪东岩的套。”
年柏彦微微扬起嘴角,似无奈地苦笑。
“纪东岩做事我很了解,俄罗斯钻矿质量我也很了解,质量虽好,却不适合纪氏。他不顾一切想要投矿,表面看像是为了打压精石股价疯狂的选择,实际上是想要冻结精石的资金链。”他轻声道,“他真正得目的还是在南非,如此一来,精石没有精力跟他在南非周旋。”
叶鹤峰看着年柏彦,突然冷笑了,“所以……你打算跟纪东岩合作了?”
年柏彦没有震惊,只是淡淡说了句,“没有。”
“你实际的目的不是精石吗?”
年柏彦闻言,眸底深处有淡淡的光亮匿藏,“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一直没信任过我?”
“是你的心蠢蠢欲动。”叶鹤峰目光寒凉,“你不是很希望与纪东岩合作吗?甚至还想对外宣布精石会全面配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