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东西去买了那件礼服吧。”
林要要龇牙,压低了声音,“可那件太贵了。”
“就那件了。”丁司承拍板。
林要要妥协。
咖啡厅里亦是安静,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进窗子,慢慢消散着室内浓郁的咖啡香,本是美好而又静谧的时光,却因为头顶上突然扬起的男人嗓音戛然而止。
“这么巧。”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丁司承和林要要的聊天。
林要要抬头一看,竟是叶渊。
除了他,身边还站着个女人,很美丽成熟的女人。
有着一头热情洋溢的红色卷发,妆容精致,身材奥凸有致。上身是黑色貂毛斗篷小坎儿,下身露出一截白色短裙,再下面就是裸露空气中的修长大腿,脚踩着足有十厘米高的尖细高跟鞋,手挎一只今年限量版鸵鸟皮压褶的HERMèS,真是美丽冻人又洋气十足。
可不知怎的,林要要看着她身上的貂毛和HERMèS,总能想到小动物被活薄皮的惨烈画面,可怜的小貂和鸵鸟的怨灵似乎都在这女人周围环绕,时不时问她一句:你穿着我暖和吗?
林要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嗨,这么巧。”良久,她回了句,目光落在叶渊身上。
相比女人的奢侈风,叶渊穿得就极其随便了。
上身穿了件银灰色鸡心领的外衫,里面配有黑色与紫色相间条纹的衬衫,衬衫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是敞开的,显得随意慵懒。配一条泛白做旧的牛仔裤,露出腰带铜色宽大设计的腰带扣,浅色休闲鞋。
女人亲密地挎着叶渊的胳膊,娇滴滴问,“你的朋友?”
叶渊点点头,目光始终落在林要要脸上。
气氛略有尴尬。
“方便聊两句吗?”叶渊主动发出邀请。
林要要轻轻点头,然后看向丁司承,丁司承了然,起身,看向林要要轻声道,“完事打给我。”
“好。”
丁司承走出咖啡厅。
叶渊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卡递给身边的女伴,“去买你喜欢的。”
“渊……”女伴不情愿地拉长了声音,“人家想让你陪着嘛。”
“听话。”叶渊道。
女伴只好拿过卡离开。
“想喝点什么?”待叶渊在丁司承的位置坐下后,林要要轻声问道。
叶渊想了想,抬手叫来了店员,“一杯经典咖啡。”
☆、小孩子不能这么宠
很快,店员端来了咖啡。
没有奶油的衬点,杯中的咖啡色泽少了一份润泽,多了一份醇正,没了几许兼容,多了几许分明。就这样静静绽放着咖啡豆被挫骨扬灰后的香醇,咖啡浮面还有零星泡沫破破碎的声响,微不可闻的,如一朵花在午后秘密绽放的声音。
没等叶渊开口,林要要先说了话,声音很轻,在两人间狭小的距离轻轻荡漾。
“其实,我一直想打电话给你。”只是每次调出他的电话号码时心情都沉重非常。
叶渊拿起咖啡勺,搅动了下咖啡,抬眼看了她一下,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林要要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我很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然后呢?”叶渊追问。
林要要看着他,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叶渊放下咖啡勺,那勺子在精致的骨瓷盘中轻轻晃动了一下,勺子边沿的咖啡迅速凝聚到中间位置,光洁的两边则反射出头顶的光圈。
见她哑然,他哼笑一声,替她补上了一句,“然后,你应该改变主意。”
林要要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一直想不通你选的为什么不是我?”叶渊蹙眉。
林要要开口,“对不起。”
“你应该爱上我。”他身子前探,“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你难道就没问问你自己?”
“对不起。”她内疚。
“林要要,我救的是你的命,你就这么报答我?”叶渊又问。
林要要使劲咬了下唇,声音更小,“对不起。”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是被那个男人催眠了?”叶渊咬咬牙。
“对不起……”她低下头。
叶渊竟探手,一下子捏起她的下巴,“你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好?”
林要要丝毫没有反抗,长睫轻轻颤抖了一下,良久后才静静回答,“也许,女人都怕改变……怕环境改变,怕身边的人改变,明知道是不合适的,明知道是错误的,还是愿意死守着现状不愿迈出全新的一步。因为女人年龄越大就越输不起,不敢尝试新的东西,只怕会有翻天覆地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