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征楞了一下,赶忙伸手去摸枕头和c黄单,摸不到太多的余温,但有可能唯一那点余温也是她自己的,就连空气中浮荡的木质香似乎也减弱了不少。
心经不住“咯噔”一下,大脑出现短暂性迷惑。
想起她刚来香港时早上迷迷糊糊醒来,还误以为自己是在南非,电话响了她下意识去叫年柏彦的名字,而现在,她究竟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使劲按了下头,不,她是如此肯定这是现实,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可是,年柏彦人呢?
深深的惶恐从心底蔓延了开来,搅得五脏六腑都窜着疼,他走了吗?
素叶竟害怕了。
想都没想就下了c黄,扯过一旁叠放整齐的睡裙胡闹套上,顾不上身体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疼痛冲出了卧室。
客厅,依旧没有年柏彦的身影。
只有比卧室更亮的大团阳光。
她却没感到温暖,又像个慌张无措的孩子,大脑嗡嗡作响。
年柏彦不见了。
他,是不告而别回了北京吗?
她光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孤零零的如同个迷失的麋鹿,下一刻扑向了电话,想都没想直接拨打了年柏彦的手机。
占线。
手指轻颤一下。
正准备再到大堂去找找看的时候,房门传来“嘀嗒”一声,紧跟着是男人有意压低的熟悉嗓音,“对,中秋节过后的第二周我要马上看到设计图,记住,价钱给我压死。”
这声音像是灵符似的蓦地解除了素叶的惶惶不安,像是弹簧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扭头,便对上了刚刚进门的男人身影,眼底的惊慌倏然被惊喜取代,一下子飞奔过去,猛地扑向他的怀中。
年柏彦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蜷缩的小小的孤独的身影,他边通电话边换了鞋,刚站定就看见她冲着自己扑过来,唇角微扬,腾出只手将她接了个满怀,浅笑,一直蔓延进了眼底。
素叶被他搂紧的这一刻才真正踏实下来,呼吸间是熟悉的气息,紧紧搂着他,听着他打电话交待公事时的沉稳嗓音都是一种幸福。
天知道她刚刚怕得要死,她还以为他这次真的走了。
始终抱着她不放,还在通电话的年柏彦似乎也察觉出她的紧张,无奈笑了笑,朝前走了两步,她紧紧抱着他也跟着走了两步。他便笑了,打消了拥着她一起坐回沙发的念头,对着手机说了句,“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做,有什么事再打给我。”
沉是放迷沉。话毕,便结束通话。
将手机扔到一旁,他干脆双手揽过她的身子,轻捏起她的下巴,含笑端详了她一番,“怎么了?”
“我以为你走了。”素叶实在太患得患失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眼神楚楚可怜,“今早一起c黄我没看到你。”
“害怕了?”
她点头,“我怕你不告而别就回北京了。”
年柏彦被她的紧张弄得哭笑不得,放开手指,低柔回答,“D会所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就是怕吵醒她,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酒店,也是怕她醒来找不到他,他才尽可能快地处理完公事回到酒店。
没想到她醒得挺早。
素叶低头,眼睛盯着他的领带,心里自然是甜蜜的,嘴巴却娇嗔地嘀咕,“谁让你昨天不提前告诉我来着。”
☆、即将面对的别离
年柏彦见她心情放松下来了,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很多,似逗她又似认真,“你昨晚热情如火,我怎么会那么愚蠢地去想公事?”
素叶一听红了脸,紧跟着抬拳捶打他的胸膛,“嫌伤口好得快是不是?信不信我再给你后背上戳个窟窿?”
他接了她的拳,慡朗笑了,她推搡着他,他却将她拉入了怀。良久后才微微推开她,上下地打量了一下,他叹道,“你自己去照照镜子,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梳,这哪还像精明能干的素医生?”
原本就是句玩笑话,却令她一下子又红了眼,“谁让你一大早就不见了。”
年柏彦的心口一缩,手指轻抬轻抚她的眉梢,“我的行李箱还在会客厅呢,能走哪儿去?”
她太着急,没去会客厅看。
见状,他又重新将她搂入怀,若有所思,“叶叶,我们该回去了。”
怀中的女人僵直了一下。
他的心,也跟着她的僵直如同碾过似的疼。
窗外的阳光愈加静好,素叶却觉得房间里有些冷,纵使大片阳光在她肩头上炸开,却也来不及温暖对即将要面临未知境况所产生的冰凉。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在南非的时候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说岁月静好,但今天,她是如此地明白,分别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