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怎么可能不抓狂?
乒乓球彻底跟她断了联系,那么……
对,还有年柏彦!
她必须要找他问清楚。
冲进客厅抓了车钥匙,她进了电梯。没一会儿,四合院的地库开了门,素叶开了一辆车冲了出去。
这个时间快要接近下班时间了,走长安街是自寻死路。
素叶近乎穿街走巷,满脑子都是资料上那几个人的照片。她要见到年柏彦,要当面问清楚这些事,她要他亲口告诉她当年的事。
他们叫他少爷,他的父亲又跟文森有联系,他不可能不知道一些事,还有,他现如今这么对付文森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一条十字街上,道路不宽,车辆不多,她却差点因闯了红灯跟横穿的车辆撞上,冷不丁才反应过来,情节之下一下子踩住了刹车,自己差点都飞了出去。
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棒子似的,素叶的大脑一片空白,两耳嗡嗡作响。
横穿的车辆很是不满,按了下喇叭当做警告。
可素叶已经看不见听不清了,她只是愣愣地盯着前方的窄路,脑子里全都是年季的样子。不经意地,她又想起了一些事来。
还是没结婚时她看见了年柏彦胳膊上的伤疤,她曾经问过他,但他回答得模棱两可,甚至有意避开那个话题,那个时候她还没想起四岁那年的事,后来当她再想起时,想起了年柏彦就是那个孩子时,她只顾着意志消沉,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现在想想,年柏彦很少提及他的父母,很少提及他小时候的事,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知道很多事?一切的事都是她想起来了,都不是出自他口,那么,他还知道些什么?
这么想着,素叶顾不上肩胛骨上的疼,发动了车子。
可是,车子耍了脾气,几次都打不着。
素叶开始变得急躁,那种惊恐过后的愤怒又油然而生,为什么要她经历这些?为什么要对她有所隐瞒?为什么每个人都对她这么残忍?
车子彻底打不着了。
素叶的情绪也被折磨地濒临疯狂,她抓起手机,给年柏彦拨了电话。
那边响了几声后接起。
短短的等待时间,素叶的心头却像是着了火似的,漫天铺地地席卷燃烧,塌陷。
年柏彦的嗓音依旧温润磁性,“叶叶。”
素叶听到他的声音后,眼泪就流下来了,无法控制的。张了张嘴,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像是被一团棉花死死堵住似的,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叶叶?你怎么了?”那边见她迟迟没动静,语气开始迟疑。
素叶无声地流着泪,内心却是万马奔腾。好不容易地,她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声音,“年柏彦……你知道对不对?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那边语气略显焦急。
刚刚那句话打开了素叶的气门,紧跟着所有的情绪,愤怒的情绪全都排挤而出。
“你父亲为什么会和文森在一起?他们为什么要贩毒?当年的那批小孩是不是就跟你父亲有关?如果不是你父亲,我也不会被抓回去,是你父亲的人,是他!”
那边没了动静。
“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还有那个人是谁?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当年害得我那么惨的男人到底是谁?他现在是死是活?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最后一句近乎歇斯底里。
“叶叶你冷静点!”年柏彦那边声音急促,“你告诉你现在在哪儿,是在公司还是在外面?我马上去找你。”
“不……我要杀了他,我——”素叶泪眼中只扫到了一个车影,紧跟着眼前像是炸开了万般烟火。
————————
时间倒回到十分钟之前。
年氏,年柏彦的办公室里。
简言送完了资料后就退出了办公室,只剩下纪东岩和年柏彦两个人。他们在商讨接下来的一些合作计划,步步为营地分摊着目前市场的这块大蛋糕。
纪东岩对未来前景很看好,两人相谈甚欢,直到,有电话打了进来。年柏彦放下红酒杯,起身走到办公桌,是私人手机响了,他唇角微扬,快下班的时间,他想着可能是她想要好好度周末不知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接起,“叶叶。”
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纪东岩闻言后转过头看向这边,冲着年柏彦抖了抖身子,示意年柏彦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年柏彦没搭理他。
可手机那边始终没有声音,年柏彦感到疑惑,跟着开口问,“叶叶?你怎么了?”怎么打过来还不说话?是她拨错电话键了?这丫头倒是有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