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东岩沉沉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但还很想再试试。”
“我不会跟你说抱歉,因为,我从未欺骗过你的感情。”她由衷说了句。
纪东岩点头,“你的直率让人又恨又爱,真的,所以我才更放不下。我不想强迫你来爱我,只是希望,如果彼此真的做不成情人,那么是否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觉得男女之间会有真正的友谊吗?”素叶歪头认真地问。
“你认为没有吗?”
“没有。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千万别让你的女朋友有了蓝颜知己,因为蓝着蓝着你就绿了,千万别让你的男朋友有红颜知己,因为红着红着你们就黄了。”歌舞结束了,素叶和纪东岩也停了下来,两人肩并肩坐在了糙地上,她看着熊熊的篝火轻叹,“在我认为,男女之间所谓的真正友谊更多可以解释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能给予心理抚慰和幻想的暧昧,这种暧昧如果不会超出底线,那么友谊长存。但人都是感性动物,保不齐会被致命的暧昧关系冲破了那道防线,世间这种例子比比皆是,除非对方是同性恋。纪东岩,你长得英俊不凡伟岸潇洒的,你觉得我们能恪守住这份暧昧吗?”
“你还是怕会爱上我?”纪东岩挑唇。
“不,暧昧不等于爱情,我只怕彼此会被暧昧迷惑,到头来不过只是一场类似爱情的游戏。”素叶摇头。
“小叶,我的念头很简单,只想在没爱上其他人之前可以留在你身边,哪怕你在不开心时能够想起我,而我也能听听你的牢骚,就这样。”
素叶轻轻笑着,由衷道,“我已经一心当你是朋友了,但只是朋友,没有暧昧没有丝毫幻想的朋友。那么,你能做到吗?”
“谢谢你的由衷,我愿意试试。”纪东岩借着火光凝视她美丽的眉眼,“只是,在掐断暧昧之前,我能提个请求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素叶盘着腿儿,闻言若有所思,“千万别让我主动吻你,我做不到的。”
纪东岩眼底窜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消失不见,笑了笑,“错,我想吻你。”
她看着他,静静的,睫毛眨了眨。
姑娘们美丽的身影在火影中犹若热情的飞蛾,似近似远,素叶是静谧的,目光柔和,与周围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了。
纪东岩看着她,身子探向她,轻轻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她没动,轻颤的睫毛微微阖上。
脑海中却不经意记起清晨时年柏彦的那个吻,温热的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那么轻柔,如羽毛般抚落,在那一刻,她恍若全身都轻了,融化在淡淡的木质气息之中。
纪东岩的吻停落,没有继续,也没深入,像是在珍惜件珍宝,就那样,始终一动不动地轻贴她的唇角。
他们之前,是层层叠叠的糙尖,随夜风轻轻摇摆,他们之后是大片篝火,篝火旁是载歌载舞的热情。只有他们是静止的,如电影画面,所有一切的动态只为衬托他与她最唯美的相遇。
除了他们,还有一人是静止的。
年柏彦。
站在离他们稍远的位置,篝火没能远及他的身影,只有月光,在他肩头漫延下来,被月色拖长的身影覆盖了脚底。
他沉静地注视着篝火旁的他们,渐渐地,英挺的眉梢揉上了一丝寂寥。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那达慕大会,也许是等到了今天才进入到了精彩环节。
前来参加蒙汉比赛的除了素叶等人外,还有其他十一组选手,不远处的擂台上明晃晃摆着巨幅的奖金支票模型,三万块。奖金虽说没那么夸张,但对于娱乐比赛来说也实属难得了。
就因为这三万块,素叶在小牛犊刚叫第一声的时候就开始了晨跑,足足围着整个蒙古包区跑了几大圈后又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蒙古包,将睡在毡毯上的两个大男人统统揪起。年柏彦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倒也无所谓,奈何纪东岩是典型的睡虫,平日都恨不得下午起的主儿,让他起早简直比杀了他还难,素叶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年柏彦毫不客气,直接将一盆冷水泼在他身上,刺激得他一个激灵从地上蹦起来,冲着他龇牙咧嘴。
还没等着压下余惊开口怒吼时,素叶配合极好地上前,一边往外拖他一边道,“你赶紧去换衣服,第一个上场的就是你。”
“小叶,为了三万块咱没必要这么拼命吧?”纪东岩一手死死把着帐门,大半个身子已被她拖了出去,一脸哀求,“咱商量一下,要不我给你三万块,你放过我,让我回去睡觉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