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只好掏出钱包结账,要回了身份证。
又混混涨涨地赶到最近的钱柜,钱柜老板一见到身份证上的照片后差点哭了,揪着年柏彦的胳膊就不放了,说身份证上的女人一进VIP包厢就嫌沙发硬,愣是把沙发抠出个大洞来看看是什么材料做的。
年柏彦一个头两个大,他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素叶有多么豪迈。
赶紧赔了钱,又问老板她们在哪个包厢。
老板说她们早走了,应该是到附近的餐厅去吃夜宵了。然后将一堆东西还给年柏彦,他接过一看,有手链项链一大堆,倒也价值连城,但一看就是素叶身上戴着的首饰。
从钱柜出来,年柏彦又开始了漫长的寻妻之路。
附近的餐厅何其多,他几乎是一家一家打听,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结果就是,他一如既往地替素叶付了钱,赎回了一堆其他人押下来的首饰,哦,还有林要要的身份证。
最后的最后,年柏彦是在马路牙子的一棵大树前找到的素叶。
除了她之外,还有林要要。
不见其他人,可能都搭车离开了。
年柏彦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天色刚刚透亮,万幸的是街道上人很少。大树前,林要要坐在地上,头抵着树干,耷拉着脑袋,醉的不省人事。而素叶呢,叉腰靠在树干上,正喋喋不休地冲着树干说话,“要要,你说咱俩是不是好姐妹儿?是吧?我觉得啊,咱俩这个婚都结得太仓促了,人家……那个新郎新娘结婚前都要去……过单身之夜的。咱们啊……应该去国外好好欢度一下……”
年柏彦虽说也醉着,但还没到素叶那个地步,见这一幕后恨不得不认识她,真够给他丢脸的了。
二话没说将她拦腰抱起。
她却死命抱着树干喊救命。
惹得原本就空旷寂静的街道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少数的行人纷纷往这边看。正是在使馆区,有巡逻的警察见这一幕后便上前来管,看年柏彦的眼神十足是在看拐卖妇女的人贩子。
没办法之下,年柏彦只好解释说这是他的新婚妻子,还拿出彼此的身份证去登了记。
林要要直接送回了叶渊那,他则扛着素叶一路回了四合院。
海棠树下,素叶惊愕着一张脸盯着年柏彦,就好像他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良久后才开口,“不可能,你说的绝对不是我。”
“事实证明,你是一喝点酒就原形毕露。”年柏彦很是耐心地说道。
素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喝的断片了。
“我只记得在糙坪上跟要要她们喝酒来着。”她最后的记忆点只停留在那一刻了。
年柏彦摸着她的头,像是在轻抚个孩子似的。
“也怪我,如果当时看紧点就好了。”年柏彦想了想,“你喝醉的前兆是,把方倍蕾骂哭了。”
“啊?”
年柏彦便给她描述了这样一幅画面:穿戴精致的方倍蕾上前敬酒,当然,她喝的也有点微醉了,但素叶那时候已经大醉了,见方倍蕾上前敬酒后,十分豪慡地将她杯中的红酒换成了白酒,硬逼着她喝下去。方倍蕾不想喝,她便要方倍蕾承认自己认怂了,方倍蕾一气之下就喝了。素叶便勾住方倍蕾的肩膀,醉意十足说,“方倍蕾同志,你说你牛什么呀,天天在我面前装,你有什么好装的?你不说不想勾金龟婿吗?那你今天还捯饬得光鲜亮丽的?你思春了?这是病啊,你得治!你说你总在我跟前嘚瑟什么呀?说白了你就一老女人,长得又没我漂亮,身材也没我好,学历嘛倒是还可以,但男人谁看你学历呀?这么多年你不还单着身?晚上特难熬吧?我跟你说,本小姐今天正式结婚了,你就独守空房吧。科学证明,你这个时候再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这辈子都悬了,你想找个二婚的是吧?想给别人当后妈是吧?……”
等等开始,嘚啵没完没了。
而方倍蕾的心理防线彻底被素叶给击垮了,许是单身女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听到了什么,素叶的话成了攻击她的武器,一下子将她弄崩溃了,就坐在糙坪上开始大哭。
始作俑者素叶,却没心没肺地继续给她灌酒。
“这绝对不是我!”素叶听完年柏彦的描述后,义正言辞地声明。
年柏彦用力揉了她的头,“这就是你,以后不准给我沾酒。”醉酒惹事、祸害东西他倒是不怕,怕只怕她再一个酒醉扑哪个男人怀里,之后的事不敢想象。
毕竟,她和他的相遇,就是因为她的醉酒。
年柏彦觉得,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么有道德标准,在面对一个醉酒的女人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