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太直了?”艾慕然恶狠狠地盯着她,转瞬,又泄了气儿,“行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啊。我艾慕然垂涎你家男人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我垂涎了十几年都没有搞到手,现在更没有什么胜算。就算我想cha足做小三,他也不会给我机会,你怕什么?没自信!”
占色嘴角抽搐,唇角拉开嘲讽脸。
“靠!又要欺负人是吧?”
艾慕然挑眉,一脸不慡地瞪回去,“只准你侮rǔ我,不准我欺负你?”
翻了个大白眼儿,占色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行了,不陪你瞎贫了!孙青要过来接我,算算时间她差不多快到了。我现在还得出去转转,跟大家告个别什么的。艾所,我就走了哦,你不要太想我啊!”
艾慕然看着她,扶了扶额,一脸的受不了。
“我会想你?我早就恨不得你有多远闪多远才好……不过,在你走前,我还有一句想对你说。占色,你这个人我真是一直摸不透。看着你又傻又天真,其实比猴儿都精。看着你单纯又善良,其实无耻又复杂……得了,说完了,去吧!”
无耻又复杂?
靠,临别还不忘损她一回?
敛起笑容,占色竖了一下中指,口不对心。
“多谢夸奖!”
*
果然。
她去办公室和教学楼那边,与同事和学生们短暂地告别了一下,不过才十来分钟的时间,孙青就速度极快地赶到了。
她是直接进来的,替占色提了那个大的行李箱,率先往外走。
占色怀里抱着纸箱,一步三回头,冲楼上探头的学生们挥着手,与孙青一前一后出了少教离开了。在汽车发动时,她回了一下头,看向那有着高墙电网的看守所,还有与它一墙之隔的少教所。
这一回,心里真应了艾慕然那句话——非常的复杂。
或者说,五味陈杂。
人要改变生活习惯,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工作环境,其实也是习惯中的一种。一路上,占色想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工作变化,新的环境,新的人际关系,还要各种乱七八糟等待她解决的事情,脑子理着头绪,却越理越乱。
孙青腰伤彻底好了,心情似乎也不错。
“占色,咱们今儿还有时间,就不用急着回去了吧?这一个月你也闷坏了,刚才与老大通电话,他说让我陪你到处逛逛……”
“逛哪?”
“逛街啊!”察觉到她的回答不在状态,孙青偏过头来,瞅着她面色阴郁的脸,轻‘咦’了一声儿,“你怎么了?就要高就了,还不开心啊?老大刚才还说了,要在锦山墅为你摆宴庆贺呢!”
“孙青!”
揉了揉额头,占色侧眸过去,“我有个事儿,想现在去办。”
孙青讶异了,“什么事?”
迟疑了一下,占色深呼吸了一口气,调头望向了前方的车流。
“去一趟红玺台。”
“啊!”孙青大吃一惊,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顿了顿,才吐出一口松缓气儿来,“这个……占色,这件事要先告诉老大么?”
“不用!”占色绷着个脸,语气很严肃,“我想,我该自己去会会她。”
在锦山墅坐月子这一个月,她最想做的事情就两件。
一件是亲自去找一次吕教授,当面儿问问她关于自己封闭的负向记忆和唐瑜的置入记忆有没有办法剃除或唤醒的问题。另一件事就是去找唐瑜,那个她传说中的姐姐,弄清楚她与自己,还有她们父母当年的那些事情。
而这两件事相比较,她准备先去见唐瑜。
*
红玺台在三环上,绕过去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孙青带着她上楼、摁门铃、进屋,没有遇到任何障碍。里面看管唐瑜的人,一共三人,都认得占色这张脸。虽然没有权少皇的命令,却也没有阻拦她。只不过,见到她与唐瑜一模一样的样子,多多少少表情有些诡谲难明。
四室二厅的大公寓,房间很宽敞,设施很齐备,环境也很不错。
看得出来,权少皇没有亏待她这个姐姐。
今儿天气不错,外面阳光灿烂,客厅里的光线也很充足。透过一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阳光投射在意大利设计师营造的欧式风的墙壁上,显得格外有质感,衬托得整体格调,更为高雅大气。
唐瑜端坐在沙发上,心静性稳。见到她进来,没有起身,只是浅笑一下。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