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不甚愉快的通话,向教授怎样向向晚传达的,萧熠不在乎。
向晚自然知道萧熠面对她伯父时的态度,却没想到萧熠会直言质问她,顿时脸上挂不住了,“怎么会呢?我和伯父说得很清楚,我们是好朋友。”
萧熠给赫饶调好的c黄的高度,抬眼看她:“向小姐抬举萧某了,我只是幸得与晚风传媒千金相识一场,不敢妄称好友。”不给向晚反驳及解释的机会,他直言不讳:“我不喜受人协迫。谈条件这种事,我从来都是主动方。”
向晚不妨他如此直接,但依然极力漂白:“是我伯父误会了,回头我会和他好好解释的。”
“误会与否,与我并不重要。”萧熠打断了她:“我该说声感谢的,谢谢你帮我引见。”后面一句,语气真诚。
向晚是个懂得进退的人,既然如此,她也不便再说什么:“我已经和伯父说过,只要你有需要,他必定帮忙。”
“谢了。”萧熠一笑:“不过,不必了。”对于向教授的医德,他失去了信任。
向晚走时,表面上看没有异样,但她最后看赫饶那一眼,赫饶感觉到的不仅仅是敌意。
邵东宁以找护士为两人输液为由也出了病房。
赫饶有片刻的沉默,像是在思考。萧熠等了一会儿,见她脸色微沉,就沉不住了气了,“当时还没有联系上,得知她伯父是医生教授,我有心请他出面为你会诊,才联系了向晚。”
赫饶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她抬眸:“你和她提过我姓赫吗?”
萧熠回忆了一下,摇头:“没有。”
赫饶的表情放松下来:“可能是听说的吧。”
听谁说?萧熠这才反应过来,他并没有介绍赫饶,何以向晚直接就称呼赫饶“赫小姐”?
萧熠直问:“你是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吗?”
赫饶神色平静:“没有,一个仰慕你的女子而已。”
萧熠细细品了下她的话,笑了,“你知道,我有你就够了。”
以为她在吃醋?赫饶格开他伸过来摸她脸的手:“你该回病房输液了。”
萧熠有事问邵东宁,就没坚持。
待护士为萧熠扎好针,邵东宁汇报媒体事宜:“昨天那位新周刊的记者已经被辞退,他们老大李宇今天亲自到公司向您致歉,是姚南处理的。随后她把消息公布出去,医院外的记者才终于散了。”
萧熠背靠在c黄头上:“李宇应该感谢邢唐,如果不是他之前先唱了一出停牌封印的戏,新周刊就是和周末期刊同样的命运。告诉姚南,我要的不是李宇的道歉,而是让那个无中声有的记者无法在这个行业立足。”
邵东宁似乎有些心软,“他应该是受人利用。”
“既然他不懂得辩别是非的能力,”萧熠把输液的速度稍稍调快了些:“我教他。”
邵东宁明白他家萧总这是杀一儆百的意思。
与此同时,赫饶正在和邢唐通电话,“送她回去吧,你平时也忙。尤其现下我还遇到这样的事,先不说是非常时期,我也几乎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邢唐才说了一句:“她很担心你。”电话那端就了人,楠楠柔柔地喊了声:“妈妈。”
赫饶的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楠楠乖,让干爹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呀。”孩子倒是不反驳她,只要求:“那我能去医院看看妈妈再走吗?”
赫饶也很想见她,可是,“妈妈很快就出院了,到时候妈妈去看你。”
楠楠明白这是妈妈不让她去医院的意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邢唐立马抱起她,顺手接过电话:“或者我明天接你出来,你和楠楠见一面,我再送她走。”
赫饶停顿了几秒,然后:“你应该明白,我不是怕被我们身边的人知道楠楠的存在。”
这个晚上,赫饶辗转难眠,她索性起来去外面走走。
九月的夜晚,凉意阵阵,赫饶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仰望天际的星,似乎要让浩渺的夜空包容和开解她所有的心事。
脚步声渐近,她回头,萧熠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怎么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赫饶偏头看向十一点他们病房的方向:“原来你也没睡。”
萧熠坐到她身边坐下:“看你房间关着灯还以为你睡了,结果在窗前看见你坐在这。”
赫饶坦言:“睡不着。”
“为手术而紧张?”萧熠想握她的手,无奈她像个孩子似的把左手压在腿下取暖,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