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与陆成远联系,那边的情况是:“押解车十五分钟后上机场高速,对方从南苑大道起就在一路尾随,换过车,现在是一辆改装房车,人数不明,是否携带武器不明。”
押解路线通常最少制定两条,到底选哪条是直到任务开始时由行动指挥决定的,所以除了陆成远,负责开车的警员都不清楚。但去往机场的路,上了高速就是唯一。
赫饶判断对方是要等押解车上了高速才动手。
相比繁闹的市区,双方一旦以机场高速为战场交火的话,后者的伤亡情况更好控制。
技侦很快锁定嫌疑车:一辆距离押解车不足百米,车牌为5696的改装房车。通过技侦手段排查过后确认:是taopai车。
耳麦里,陆成远嗓音凝肃:“交给你了。”
移动指挥车里,赫饶的眉眼异常坚定:“明白。”语落之时,她沉声命令驾驶员:“全速驶向机场高速。”
警鸣持续。
☆、两相忘,各自安02
仿佛连天气都感应到气氛的紧张,当特警防暴车离开市区驶向机场高速时,云层聚积,急风骤起,看不到阳光的天空,以及吹刮向车窗的尘埃沙砾都让人压抑不已。
风雨欲来。
赫饶尚未到达,雨林倾泻的机场高速上已经开始上演枪林弹雨的戏码。改装房车骤然提速,连超两车,逼近与押解车的距离,与此同时,降下的车窗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个黑洞。
下一秒,飞驰的子弹呼啸而来。
“砰砰砰”——枪声迅速消弭在急风暴雨里,似乎并没有引起其它车辆的注意。尤其防弹押解车刻意保持压制房车的速度,既不急着拉开距离,又让其无法超越。
如果改装房车及时发现押解车此举是在保护其它车辆不被子弹射中,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可惜,除了用密集的子弹招呼押解车,房车就只是疯牛野马似的前进。
时间就这样被拖延了。
赫饶终于在押解车下机场高速前及时赶到。
雨势渐大,透过车窗滑下的雨泪,她下达命令:“围剿房车。”
柴宇等三个小组同时应:“是。”
刺耳的警鸣回荡在雨雾里,特警防暴车的引擎声被闷雷声掩盖,房车终于意识到情势对自己有多不利。但是,他们无意逃避,似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对押解车穷追不舍。
赫饶神情肃然,目光如深海漩涡,她命令移动指挥车驾驶员:“超过去!”
“是。”说话的同时,驾驶员脚下已用力踩住了油门。
指挥车箭一般飞驰出去,所过之处,掀起层层水波。柴宇等三组车辆则呈三角形全速行驶,一面让道路上的其它车辆让行,避免被子弹波及,一面稳妥地把房车围在中间。
无路可逃。正面交锋。
枪声、雨声、雷声、警鸣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迫人心弦的追捕之歌。
距离收费站大约五百米,赫饶下令:“行动。”
包括指挥车在内,四辆警车同时刹车,欲把房车逼停在高速路口。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这种四面夹击的情况下,房车竟然无意停车,而是疯了似的朝警车撞过来。
“狙击手!”
“是!”
柴宇迅速到位,车窗降下来时,光学瞄准镜里房车驾驶员已在射程之内。
“射击!”
“是!”话音落下,子弹出膛,下一秒,房车驾驶员中弹。
却不是一枪毙命。
疼痛与惊慌之下,房车驾驶员猛地踩住了刹车。
轮胎与湿滑的地面发生剧烈摩擦,在撞上赫饶的移动指挥车前尖叫着停住。
接下来的场面是混乱的,但这种混乱只持续了三分钟不到,房车内的杀手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一死两伤外,其余三人均被训练有素的特别突击队当场制服。
前一秒还被暴风雨袭卷的天空,居然瞬间雨停,放晴,唯有火药味未在一时间散去。
押解车在移动指挥车旁停下,车门打开,下来的不是陆成远,而是其徒弟梁锐。
亲眼目睹柴宇在尚未停稳的防暴车内以秒速击中房车驾驶员,梁锐朝他竖大拇指:“服!”
柴宇孩子气朝伙伴扬了扬下巴,然后一甩头,示意他向行动指挥靠拢。
赫饶亲自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搜查,排除安全隐患后,交代属下押解其上车,然后对耳麦说:“房车内六人全部落网,完毕。”
两秒后,陆成远的声音传过来:“登机完毕。感谢。”
原来,在与赫饶建立联系后,陆成远没有上机场高速,而是在梁锐掩护下躲过房车跟踪抄小路去机场,赶乘中南航空G市直飞A市的航班。就在刚刚,赫饶与顾南亭通过话,让他保证在陆成远到达机场时能够第一时间直接从VIP通道提前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