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她一直崇拜着厉致诚,站在他身边,也从不觉得自卑。但哥哥这句话,却像勾起了她心中刻意忽略很久的某种情绪——其实在一个人的光环下站久了,她也会疲惫,她也会自卑,她也会茫然,害怕将来失去自我。
所以,做一个属于自己的的品牌这个想法,慢慢就在她心中酝酿成型了。
不为赚钱,只为找到更清晰的自我。
这个过程,与厉致诚无关。
……
自己的女人野心勃勃要去创业,还只肯许诺给他参股的权利。厉致诚的感觉就像是从来沉寂平稳的心脏,被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有点不适。因为她从此不完全在他的掌控中。
但又似乎看到了更鲜活更自由的她。
然后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更强烈的占有欲望。
“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红唇,“拭目以待。但我不保证将来不强行收购。”
林浅:“……混蛋!”
——
次日一大早,林浅就被厉致诚从c黄上抱了起来。
“这么早的飞机?”她有点困惑,还以为要在北京逗留一天,晚上才走呢。
厉致诚淡淡一笑,拿着两人的行李,牵着她的手出门。
待办理乘机手续时,林浅傻眼了:“去欧洲?”
好吧,签证办下来她可以理解。她的护照一直放在家里,之前又有几次申根,不需要本人面签就可以代办。她也知道,他最近有去欧洲出差的计划——这是他锦囊妙计中的一个重要步骤。
可是居然不声不响把她也拐来,陪他去。
当然,两个人去欧洲,哪怕是办公事,也会变得一路甜蜜。不过……
林浅斜瞥他看似冷峻的侧脸。
还是挺黏人的嘛。
☆、浑水摸鱼
酒店临街,一侧是条阴雨绵绵的小巷,另一侧则是湿漉漉的广场。广场周围是灰白厚重的教堂、钟楼。远处,则是浑浊的阿诺河,河上一座古老的廊桥,烟雨飘摇。
林浅以前没有来过佛罗伦萨,但是闻名已久。如今大战在即,两人却跑到天涯海角的这一处小镇,仿佛与世隔绝,心情格外宁静。
她坐在酒店房间的c黄上,正在整理箱子中的衣物。厉致诚则坐在边上看着。
东西都是他从霖市带过来的。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将箱子里一叠裙子抱出来,送到他跟前:“怎么你给我带的全是裙子?”
厉致诚扫一眼那叠裙子,抬眸直视着她,淡淡答:“因为你的腿漂亮。”
林浅“切”了一声,可又忍不住笑了。出门在外,光有裙子多不方便啊。可她只能认命了。
一边把裙子往柜子里放,她一边想:平时他从未给她收拾过衣物。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的偏好这么明显这么单调。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这个结论错了。因为她接下来发现了一叠五颜六色的小内裤和胸罩。而他的内裤,则全是黑的,整整齐齐叠在边上。
林浅一数:红、黑、紫、蓝、绿、白、褐……她扭头看着他——要从她那一整抽屉内衣里,找全这么多颜色,也不容易。
“这是干什么?”她指着那叠花式内衣,“七个颜色,你当你是在集龙珠啊?”
厉致诚双手枕着后脑,往c黄边一靠,答:“随手拿的。”
切!谁信啊,随手就拿齐了七色光?
林浅看着眼前衬衫笔挺、皮鞋埕亮、容颜俊毅的他,看着这个身为行业巨头的男人,脑海中却浮现一个很不和谐的画面:昨天,他独自在家,将未婚妻的小内内和胸罩,仔细挑选一番后,再一件件仔细折叠,放进箱子里。
好吧,她承认她突然慡到了。
下楼时,林浅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忽的冒出个念头:他这个人看着腹黑老练、不动声色,其实吧,在c黄上很追求情趣,也很能折腾花样……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微微一烫。
她以后也要追求更多情趣!
这时,厉致诚正驻足在门廊下,低头在打电话。乌黑的短发、棱角分明的侧脸、薄薄的大衣,站在蒙蒙细雨里,英俊得像这小镇上沉寂多年的雕塑。
林浅凝视着他,就有点出了神。
“OK,seeyoulater.(好,一会儿见。)”他挂了电话,转头看着林浅,“对方的车马上就到,接我们过去。”
林浅点点头。
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的英文!”
她有没有听错?这么流利这么快,根本跟她没差别!
厉致诚双手往衣兜里一cha,答得淡然:“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