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全身近乎是赤裸的景象,已让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看得面红耳赤,垂头的垂头,转开眼的转开眼,但却有偷偷地,时不时抬眼瞄一下。有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暧昧,悄悄地在人群中升起。
而一道尖锐的声音,更是将那份暧昧给助燃。
“裤衩,把裤衩给脱了!”
大姑娘小媳妇再不敢看了,齐齐低头去了,只敢把耳朵尖给竖得高高的,暗想这满子妈可真是大胆!
也有不少人想,这女人可真是疯了!这都脱到这份上了,还让人脱,太过分了吧!
“行了!”这次劝阻的声音,多了不少。但满子妈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双眼已经瞪得像是两盏小灯笼似的,一跳一跳地,好似要冲眼眶里跳出来,然后直接往容凌身上扑。她的面色惨白,冷汗阵阵,可偏偏,她的两腮却有着迥异于惨白脸色的殷红,那模样,就宛如饥渴良久的瘾君子终于如愿吸上了毒品似的。
“把裤衩脱了,把裤衩脱了!”她尖声叫!
容凌蓦然抬头,表情凶恶!
“够了!”他暴吼,全身的肌ròu,都绷了起来。那一刻,日光下的他,整个人都先是在发光,像是披上了一套黄金战甲,像是一下成了神,可以审判一切的神!
“你觉得我肯定身上有伤,你觉得我肯定会受伤!满子妈,你就等着我受伤,是不是?”
满子妈神经质地全身都开始抖了,她听不进去容凌的话,但感觉到了她的恶意,也感觉到了射在她身上的无数道的带着猜忌和恶意的目光。这些恶意和目光,逼她发狂。
“把裤衩脱了,你肯定有伤,肯定有,肯定有!”
容凌却去弯腰捡裤子衣服重新穿起。
“不许动,不许动!”满子妈尖声叫。“脱了,都脱了。你流血了,你身上肯定有伤口。地上都是血,你受伤了,不可能没有伤口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满子妈,够了!”部分村人都对她怒目相向了。那只是个少年,而满子妈应该是个长辈,她不应该对一个少年郎如此咄咄逼人!他们上青村的人,没这么无耻!
“不可能,不可能……”满子妈犹自喃喃。
蓦然,一个灵光乍现,她指着容凌,就开始尖叫。
“妖孽,你是妖孽,妖孽!妖孽!”
她喊得一声比一声高,宛若如此,是揭穿了长久以来的迷局,是道出了最后的真相!
对,他是妖孽,就是妖孽!
如果不是妖孽,怎么可能一次次地躲过她的暗算?如果不是妖孽,怎么最后反而还能害了她,让那蜂巢就那么精准地朝她而来,让她挨了蜜蜂蛰,差点去了半条命?如果不是妖孽,那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场都能看到一些血ròu,可现在全身却不见半点伤口,跟没事人一样!
“妖孽,妖孽!”
她大吼,看着容凌,那股愤恨,让村里人都有些心惊!
容凌也没做什么啊,满子妈怎能愤恨到如此地步!
而这时,容凌已经将短袖和长裤套好。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整个人冷厉地就像是一尊修罗!
“我是妖孽?”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步步朝满子妈而来!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地那样被铁刺扎得满身是血,就是妖孽?”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被蜜蜂给蛰得全身是包,就是妖孽?”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被突然掉落的瓦片砸中,就是妖孽?”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被突然倒塌的大叔压扁,就是妖孽?”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被突然倒塌的大墙给压垮,就是妖孽?”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被突然掉落的黄豆、玉米棒子砸伤、砸晕,就是妖孽?”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被突然飞过来的石子击破头、弄伤眼,就是妖孽?”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突然就吃坏肚子、上吐下泻下不了c黄,就是妖孽?”
“觉得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突然掉入挖好的陷阱,落得一身伤,就是妖孽?”
一句一顿,容凌说得愤慨,众人听得心惊!
等到容凌走到距离满子妈半米处,满子妈已经是面无血色,抖若筛糠,眼看就要站立不住了!
等容凌说完最后一句——
“满子妈,你可真是唱得一出好戏啊!”
满子妈蓦然尖叫,转身就跑!
但她这会儿跑,却是晚了。容凌如猎豹一样扑出,一把就将她逮住,将她双手方剪到背后,扭着她,就往院子伸出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