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这少年体内得有多大的爆发力,也难以想象他手下、脚下的力道得有多重,竟然就这么生生地压制一个壮汉难以动弹。而从壮汉那青筋浮起,涨得通红通红的脖子来看,他是非常难受的,但也是一点招都没有的!
“有话好好说……”
就有劝和的声音扬起,示意容凌先把人放开。
容凌扬唇,却是笑得说有多邪魅就有邪魅。
“行啊,有话好好说嘛,说说,你们这些领着这几个熊孩子过来的是打算要怎么样?”
黑冷的目光缓缓在那几个熊孩子身上滑过,吓得那几个熊孩子当下又哭了起来,纷纷往家长身后躲。容凌就抬眼看那些个家长,危险而冰冷的目光,同样吓得几位家长咽了咽口水之后,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他们不敢开口,来的时候,想好的那些话,还有满腔的怒火,都被这少年露出的这太具有爆发力、也太让人觉得惊恐的一手给吓回去了。
这会儿,他们的脑子有些空白,不自觉地有了想逃的念头!
“不说吗?”容凌继续邪魅笑着,但他越是笑,他眼里的冷意却越深,眸色也是越深。黑沉沉的,越发让人觉得恐惧。
“那我替你们说吧!”
这么带着笑,慢悠悠地说着,一派轻松的样子,可大家看他的样子却越是惊恐,只因为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非但没有因此松懈半分,反而越发看上去痛苦难耐的样子。
“你……你先把放开,有话……好……好好说!”
男人的妻子到底是念着自家男人,在这大家都沉默的当口,鼓起勇气,颤悠悠地再次提出了请求。
但容凌拒绝了。
“话都没说完,怎么放?!”
似笑非笑的样子,邪魅之气立刻荡开!
那妇人面色继续转白,颤悠悠地说道:“我……我们没什么要……要说的,你……你放了他,放了他……我们就走……我们就走……”
“走?”容凌挑高了声音,一声冷哼。“我这地儿,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咝——”
这话出,让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是打算齐齐收拾了?
胆小的,立刻脚底抹油,偷摸着往院子外摸去了。而有那不服气的,死撑着还站在那里。
“外乡人,别太狂了,否则,我们要叫警察了!”一男人还算有急智,高声道。
“行,叫啊!”容凌不害怕,反而高兴地附和。“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快快,叫警察。我要控告我身下这个人打人,而我现在是正当防卫。等警察来了,要警察好好地教训教训我这身下的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冲上来打人!”
刘猛在一般不阴不阳地补充了一嘴:“以为叫来了警察,会让警察站在你们这边吗?哼,正当防卫,走到哪里都说得过去。倒是你们这个同村人,可得和警察好好说说,否则,随便打人,可是得进看守所好好呆一阵的!”
村里人大多不懂法,祖祖辈辈也是守着这小小村落的,便是有外出打工的,可也不大懂这法律上的事,反而对读书人、对城里人,他们有一种世代传下来的敬畏感,且会本能地觉得理亏。
任何年代,大家都是怕执法的人的!
村里人听得容凌和刘猛如此说,齐齐再度变了脸色。那适才吼得高高的男人,也猛地一缩头,淹没在人群之中不吱声了。
容凌就冷笑。
“还有谁有什么本事的,再使出来啊!”
谁敢使啊!
到这份上了,你打不过人家,论理也论不过人家,谁还敢不自量力?!而且,村里人早先就略有耳闻,这几个城里人是有来头的,眼下瞧他们的伸手还有他们说的话,再有完全不怕警察的那劲头,可不更加说明他们是有来头的。
有来头的人,他们哪敢惹?!
于是,大家齐齐默声,这小院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容凌环视了一圈,看得所有人都不敢和他对视,而是在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微微垂下眼躲避之后,他开了口。
“看来是没人说了,那么我来说……”
然后,容凌组织着语言,冷静地将之前发生的事给详述了一遍,末了,厉声申明——
“虽说我这表哥是一表三千里,可一日为哥,终身为哥。不是我这个外乡人在你们上青村撒野,而是妞妞被欺负了,我这当哥的,不能不出手!而且,我出手很有分寸,绝对不算欺负了你们的孩子!今日,我这话也放在这里了,以后,妞妞就由我罩了,谁再不长眼地敢欺负她,那就别怪我事后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