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蒋言继续问,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我终于忍不住乐了起来,我说,蒋言!米楚回来了!
我口沫横飞地跟蒋言讲了昨晚在迷失的惊心动魄和百转曲折。我跟他说米楚怎么怎么牛掰救我于水深火热,米楚怎么怎么酷炫摆平了安慕楚和小青年,说得比孙悟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都曲折。当然,我直接把陆齐铭那段给省略了。
蒋言听完挺沉默,我跑他身边踢他一脚,你难道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蒋言龇牙,你难道不想向我忏悔一下吗?背着我得罪我们公司的上帝。
我鄙视他,商人,赤裸裸的商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可杀不可rǔ?!
蒋言说,知道,你要敢把双娱的Case丢了,我绝不rǔ你,直接杀了你。
禽兽,真是跟安慕楚一样的禽兽。我心里暗暗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蒋言看我憋屈他就高兴了,然后他终于有点儿人性道,现在看你跟个活人一样我也就放心了。
我立刻不满,你这话说得真稀罕,合着之前在你面前蹦跶的是僵尸啊。
中午,米楚开了辆宝马小跑来公司找我吃饭,我让她把小跑停停车场。
然后我俩开我的大宝马出去吃,米楚不愧是我亲姐妹,我让千寻坐车跟要剁了她似的。米楚多好啊!她一看到我的大宝马立马捧场尖叫,她说,林洛施,你行啊!太酷了!快快把钥匙给我让我试试。
不过我没高兴一会儿,就差点儿哭了。我想着米楚跑车SUV什么不能开啊,这开机车也肯定没什么事,虽然以前我没见她骑过。但事实证明,我太高估她了。她上车后问了我哪儿油门哪儿刹车后,“咻”的一下跟火箭一样冲了出去,我开始还挺得意,觉得我姐们儿跟我差不多,在开车上天赋异禀,但我看她开那路线跟玩碰碰车差不多,七拐八弯的,都快撞到车了。
我在后面冲她吼,我靠,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米楚说,不怪我,是这车太难掌控。老子四轮的车都玩了,怎么还是玩不转两轮的。
我惊了,你不会骑机车?
米楚说,第一次。
我吓到了,我说,你倒是刹车啊!刹车!
噢!
“咻”的一下车停了,我奔上去。米楚惊魂未定地下来,一把把车扔给我说,姐的小命差点儿丧生。这两轮的果然不适合我玩,我骑自行车也歪七扭八,我以为命运会逆转呢。
……
我再也不指望米楚骑大宝马了,她只要愿意坐我就心怀感激了。
我们一起去吃了饭,没去什么高级饭店,就以前学校门口的麻辣烫。那条街修路,周围很多小吃店都关门了,但麻辣烫店依旧坚挺。面色圆润的老板娘还认得我们,一看到我们就热情无比地嘘寒问暖,现在在哪儿工作啊,月薪多少啊,结婚了没啊,比查户口都详细。我们一一作答后,老板娘又问我,和男朋友还好吧,怎么还不结婚啊。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陆齐铭。以前她见过陆齐铭几次,陆齐铭不爱吃麻辣烫,但经常陪我来吃。每次来我都跟太后似的朝桌前一坐,陆齐铭跟个跟班似的老老实实地去给我点菜。我什么都不用说,但我吃什么不吃什么陆齐铭都一清二楚。每次帮我点好后,他就坐旁边特温柔地看着我吃。那时老板娘经常拿我俩开玩笑,她说,这男孩子一看将来就会疼老婆,你可得抓紧别让他跑了。我那时也不害羞,厚颜无耻地跟老板娘说,放心吧,一毕业我就把他拿下。那时,我真的觉得这辈子陆齐铭就是我命里的事,把他拿下比充个话费都容易。但现在,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老板娘,幸好这时有其他客人进来她去招呼了。
米楚坐我对面,点了支烟,直白地问我,你现在还爱陆齐铭吗?
我也挺干脆,不爱。
米楚看着我。
我说,看什么,不爱我的人我不爱。
说完,我又干脆地喝了一杯水。
米楚边擦碗筷边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坚强就好了,可你总爱逞强。
真是好姐妹,哪里痛就朝我哪里戳。
是,没错。如果我像我说的这么坚强,我不会再见陆齐铭时,还那么难受。在知道他仍旧一个人时,还心里隐隐作痛。在他仍为我保留昨日的温柔时,还想飞蛾扑火。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知道这最浅显的道理,却没办法在自己身上实施。
我的心在告诉我远离他,我的脚却不由自主地迈向他。
可能我最大的毛病不是念旧,而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4】别说机车,拖拉机我都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