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向锁骨上方,那里隐约有片红痕,大概是枕头压出来的,又像是过敏。不痛不痒,她也没太在意。
过了几天,霖城日报大幅刊登了董宣城的独家报道。
当报纸送到徐氏父子办公室时,两人目瞪口呆。不过他们已无暇关注太多——他们很快被责令停业整顿。
全城议论纷纷。
慕善看着报纸时,打了个清脆漂亮的响指,告诉员工们今晚请客吃火锅——办公室里欢呼一片。
慕善的好心情维持到五天后。
那天下午原本很平静,一名员工挂了电话,震惊的冲进慕善办公室,他说刚刚打电话来的是榕泰集团,他们想要合作。
不等慕善开口,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沸腾了——
那是榕泰,资产过千亿的集团。随便拔一根毛就够他们吃一年。
唯一笑不出来的是慕善。
她承认这个诱惑极大,如果真的做成榕泰项目,她就彻底咸鱼翻身。
可她不是看到眼前利益就屁颠屁颠跳下去的女人。她心里清楚得很——榕泰涉黑,现在规模再大,说不一定哪一天就出事。她傻了才去跟这个集团扯上关系。
第二天,她给对方联络人去了电话。
听到她因为人手不够而婉拒,对方颇有些意外。但也没做更多劝说,只是笑笑说会向领导汇报。
领导?哪个领导?慕善有点恶毒的想,是夜夜新郎老当益壮,还是野兽太子金枪不倒?
答案在次日早上自行揭晓。
慕善走出家门,刚下楼,脑子里还在想着给另一个企业的建议书。一阵低沉的引擎声后,她抬头看到一辆黑色厚重的凯迪拉克,稳稳停在自己面前。
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下了车,微笑看着她:“慕小姐,我们老总想见您。烦请上车。”
车子后座,隐约有个人影。
看着面前孔武有力的壮汉,再瞄一眼“00009”的车牌,慕善神色不变,低头弯腰钻进车里。
车里坐着个年轻男人,他修长的腿交叉叠着,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
看清他的长相,慕善想到一个成语——
活色生香。
黑色衬衣之上,是一张英俊得十分标致的脸。齐整的短发、乌黑的浓眉,鼻梁挺括、唇线柔润,像一幅色彩匀称饱满的画,每一笔每一划都着力均匀舒适。
或许是下巴的线条有些柔和,又或许是嘴角浅浅的酒窝,令这张年轻俊朗的脸,隐约平添几分不该有的孩子气。
“嗨,我是丁珩。”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清润悦耳。漫不经心的态度,就像在宣告——此刻世间一切事都不重要,丁太子表露自己的身份,才是顶顶重要的事。
跟想象的有点不同。
慕善神色已经疏淡下来,脸上挂着标准职业的笑容:“丁总。久仰。”
久仰你在c黄上的生猛。
丁珩像是看透了她的客套,又像是洞察了她别有用意的寒暄。那俊脸微微一扬,双眸便含了笑,极黑极亮。
像极了杂志封面上优雅而冷漠的年轻男士,又纨绔又蛊惑。
他的目光挺认真的打量她全身,语气颇有几分玩味:“在霖市,头一回有女人拒绝与榕泰的合作。”
3、针锋相对
他的目光挺认真的打量她全身,语气颇有几分玩味:“在霖市,头一回有女人拒绝与榕泰的合作。”
语气不善。
慕善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随意的往后一靠,双手随意交握,显得极为放松。米色小西装上,凝脂般细白的脸笑意绽放,如同有微凉的春风拂过。她语调缓和:“丁总,有时候拒绝反而是好意。”
“哦?”微微上扬的尾音,竟然很有韵味。
“我并非拒绝,只是力不从心。”
丁珩“嗯”了一声,笑容一扬,几乎是咬着字重复:“力、不、从、心?”
这句话本无异样,被他说出来,却无缘无故令慕善心中一颤。好像他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自成风情。
慕善笑了笑:“我的公司加前台才9个人,项目交给我,丁总放心吗?”
“有道理。不过通常来说……”丁珩慢条斯理的说,“拒绝榕泰的公司,会死得更惨。”
这威胁有点直接了,慕善脸色一沉。
“尝试过才知道行不行。对不对,慕……善?”他的声音比一般男人清脆,当他随意念出她的名字,都有几分溪水似的缓缓动听。
既来之,则安之。
慕善心定下来,笑靥盛放:“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只是……
墨黑的车窗上,他那张标致的脸,投射下模糊却足够英俊的剪影。慕善想,是自己对野蛮太子的脑补太厉害,还是这个男人存在感太强?所以他每一句普普通通的话,都会令人心中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