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长一惊,连连摆手,“这个太贵重了,不行。”
孟时放下酒杯,把双耳炉推到李局长面前,笑容可掬地说:“来路正当,大哥千万别推辞,这是小弟的一点儿心意。孟家什么都缺,唯独这些破旧玩意儿不少。”
李局长再推辞,孟时脸色就变了。他拿起双耳炉说:“大哥不收,留它也无用,砸了算了。”
他真的往茶几上狠狠砸落。力道之大,以致李局长将孟时的手与炉子同时搂住时,人站立不稳倒在了沙发上。李局长苦笑着说:“孟少,你别当我的面败家成不?得,我收了!”
孟时一笑,小心地把双一耳炉放进盒子,双手递上。
李局长看了眼黄煜,摇着头,无奈地笑着埋怨说:“这个孟少呀!”手接过盒子,小心地放在了一旁。
觥筹交错,相谈甚欢,直到酒酣耳热,孟时才婉转请教了冯曦一案的详情。李局长听完为难地告诉他,证据确凿只等江氏的证词,除非冯曦公司撤案,江家的证词对她有利,否则就麻烦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不想她在里面吃苦。大哥别想太多,这只炉子是小弟的见面礼,不是贿赂大哥的。呵呵。”孟时精明的看到李局长脸上的犹豫,马上给他再吃一颗定心丸,心里却那么的失望,没有办法了,找到李局长都没有办法,他还能怎么样呢?
有了价值百万的双耳炉,只需要做这么一点点事情,李局长的心情也松弛下来,轻松地说:'“既然是弟妹,自然要照顾,何况她是无辜的。那个江家用心太歹毒了,我与地税局陈局长说说,常去江氏建材喝喝茶。”
这是额外的馈赠,孟时笑了笑,说:“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如果需要的话,小弟一定请大哥帮忙。”
看到李局长的车开走,黄煜才揽着孟时的肩,说:“阿时,是不是太贵重了点儿?你不心疼我心疼,还不如我拿三十万买下这只炉呢!”
“黄煜,给他现金他敢收吗?有李局罩着,她会好过一些。”孟时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凄楚。他勉强笑了笑,说,“我可能很快要结婚了。我提前说明,我不会请一个朋友。现在告诉你,免得你往心里去。”
黄煜吃惊地说:“你先送几十万的双耳炉,然后还要赔上自己的终身大事,什么女人值得你这样?上次在煌都喝醉酒的那个?没多靓吧?你疯啦?!”
“走,喝酒去。庆祝单身结束!”孟时笑而不答,两人再次返回包间酒继续喝
古街上,红灯笼静静地照亮着街区,空无一人的街上,踉跄走来了孟时。他抱着门口的石狮子勉强稳住身体,一个猛扑趴在黑漆大门上,拉着铜门环当当敞响:“秦叔!开,门!开门了!”
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空旷的街上,引得几条拘叫了起来。听到动静的秦叔从耳房翻身跃起,拉开门闩,孟时已摔坐在门槛上。
秦叔大吃一惊,上前扶起他,孟时冲他甜甜地笑,“秦叔,我要结婚!”
等把孟时抱扶到厢房c黄上躺好,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要结婚的话。
孟时父母也被惊醒了,看到猛时的醉样,孟时母亲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去熬碗红糖姜茶来。”孟瑞成吩咐了句,默默地坐在了c黄边。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孟时失态。孟瑞成眼中充满了怜惜。他拿起毛巾拭去孟时脸上的汗,与秦叔一起脱了他的衣裳,见他胳膊上有几块新撞的淤青,显然是回来的时候撞的,不由得也心疼起来。
“去查查,今晚他和谁喝酒了。”
半小时后,秦叔回来低声告诉他,“少爷常去的几个地方都问过了,是和煌都的黄煜一起,他也喝醉了。电话里骂少爷疯了,说什么眼也不眨就扔了几十万出去。”
孟瑞成一听就明白了。他是用这个去为冯曦买通关系吗?
“我要结婚。结,婚!”孟时嘟嚷了句,眉心紧皱。
孟瑞成伏低身体,温和地问道:“阿时,你要和谁结婚?”
“江……瑜珊!”
含糊不清的词从孟时嘴里吐出,他似乎清醒了点儿,微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父亲的脸近在咫尺,在旋涡的中心望着他。他努力伸手去拉孟瑞成,才开口,已是悲怆硬咽的声音。
“求你了,爸,我求你了!江家要密库,我要她,我只要她!”他的手只捉到孟瑞成衣裳的一角,拽得死紧,他像个要不到糖吃哭闹的孩子,眼神委屈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