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亦皱眉拦住康素萝:“小杯里应该都加了菠萝,她胡闹你别也跟着纵容。”
我傻眼了,说:“我不知道小杯子里都有菠萝汁啊。”
许书然不解:“菠萝,菠萝有什么典故?”
我正要解释,聂亦已经先一步开口:“她菠萝过敏。”
我小声说:“那吃少点也不会有事嘛。”
聂亦淡淡看我一眼:“听起来好象你知道吃少点是个什么概念?那为什么每次都会吃到过敏?脸上身上大片起红疹,那样很舒服?”
我绷着脸说:“情不自禁。”
他点头:“倒是坦诚,所以以后对这些易过敏食物,你沾都别想沾。”
看他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思考了两秒钟,慡快说:“好吧,反正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吃菠萝。”
康素萝张大嘴:“聂非非同学你的反抗精神呢?就算不喜欢,你不是最爱和人对着干吗?”
我说康素萝你别捣乱,我什么时候最爱和人对着干了,愁眉苦脸地去看眼前大杯子里装的无菠萝特制果汁,跟聂亦说:“可这,喝不了啊。”又想起他刚才那么严肃,赶紧补充:“不过我争取喝完它。”
他偏头看我:“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我立刻说:“因为我们家你当家嘛。”
大概是我的识时务取悦了他,他笑了笑:“喝不了就剩下来。”
我纠结说:“那我是觉得不能拂了林妈的意,她准备这个很用心的。”
他捏了捏我的手:“那就剩给我好了。”
谢仑叩着桌沿提醒聂亦:“喂喂,你们两个,分清主次,现在还在牌局中。”
谢明天敲他哥的肩膀:“你刚才和康小姐聊天那么久,人家聂少也没提醒你分清主次。”
我给谢明天比了个手势:“好姐妹。”
我们正聊着,沙发处却突然传来响动,几位女士先看过去,才发现是雍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骨瓷杯歪在茶几上,几面全是水,旁边的几本杂志也遭了殃,朗悦和她助理正帮忙收拾,倒是雍可一脸木然地站在那儿动也没动,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空茫。我问了句怎么了?她也没答话,还是朗悦回我:“没事,茶杯翻了而已。贝叶你不用过来,已经收拾完了。”
这期间林妈拿来了清扫工具。Ada反常地没过去帮忙,却看向我,神色有点复杂:“所以,聂太太是……”话到这儿莫名其妙断了。
我愣了一下,回她说:“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你这样叫我我反而不自在,大家叫我婆婆也是叫聂太太。”
Ada一脸震惊:“真的是……”但立刻就住了嘴。
她的表情和台词一时让我莫名其妙,好半天,我终于少根筋地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问她:“结果你们来我家做客做了半天,到现在才知道我是女主人啊?我这还给你们端茶倒水忙活了一下午。”
Ada勉强挤出一个笑,却隔了两秒钟才道:“之前没有听您提起过。”
谢明天懒洋洋:“今天留客的是我哥,组织牌局的是我哥,连晚餐定哪处饭店送过来都是我哥和林妈商量,估计大家都把我哥当女主人了。”
谢仑伸手就要打谢明天,谢明天哇哇叫着跑开了。兄妹相残的戏码将客厅里半数人都吸引过去。我坐下来悄声问聂亦:“人家谢仑这么费心费力,那你在家都在干吗来着?”
他喝着果汁也低声说:“没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教育他:“你是男主人,通常来说,靠谱的男主人这时候还是有事情要做的,你就想不出来一件事是必须由你亲自去完成的吗?”
他抬眼看我:“通常来说,遇到这种情况,靠谱的男人都会等女人回家主持大局。”
我说:“……”
他倚在藤椅里理所当然:“所以我在等你回来。”
我被他的歪理邪说打败,挣扎着说:“那我没回来之前你也要帮一下人家谢仑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
他摇着杯子:“我看他挺自得其乐。”
一开始拍东西,我就要忍不住变得粗犷,没忍住打了他一下:“再自得其乐,那人家谢仑也是客人。”
他揉着手臂:“不错,聂非非,学会家暴了。”
我看他的模样,突然就有点想笑,握住他的手也捏了捏:“那以后你要改正,我以后也再也不打你了。”
他说:“听你这么说,是还想有下次?谁刚才说打不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