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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134)

俩人在谈隐私,大概是以为吧里没人。这时候我和康素萝反而不好出去了。

Ada继续道:“因为有你在,所以他才会借,他那样的人,示好也示得含蓄,你不要再不领情,不是我说你,你是一贯太倔……”

雍可打断Ada的话:“听说他已经结婚了。”顿了顿又道:“我不想和一个已婚男人有什么瓜葛。”

Ada停了一会儿,笑笑:“你心里真这么想?”

雍可没说话。

Ada道:“他结婚那事我也知道,听说是被他家老太太逼着胡乱找了一个,订婚前两人都不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搞不好只是一纸协议婚姻,怎么可能会有感情?”

雍可还是没说话。

Ada的语声里就透出几分恨铁不成钢:“年少时非要赌气错过彼此,完了又后悔,后悔了还憋着一口气不愿意低头。真爱不是靠赌气赌回来的,蹉跎这些年已经是教训,你还真想跟他错过一辈子?”

她俩终于绕到里边一张桌子落座,我和康素萝蹑手蹑脚走出酒吧。

康素萝站在走廊上估摸着问我:“你说我要把雍可这个八卦消息卖给小报能把今晚的酒钱赚回来吗?”

我说你最好别,下周她还得拍我的片子,大多都是水下镜头,我盼着她身心都健康稳定。

正说着碰上许书然,上下打量我:“你又没带手机?下午聂亦过来,你助理到处找你。”

我脚下生风地朝顶层会客室走去,许书然叫住我:“他等了你半小时,已经走了。”看了下表补充:“走了蛮久了。”

我一拍旁边的装饰花瓶:“才等半小时。”结果把花瓶里的瘦梅枝给带歪了,又停下来给人家正回来。许书然抄着手站在旁边,看了一眼我们身后不远的酒吧,道:“还没吃晚饭?我要去餐厅,你……”又看了康素萝一眼:“你们一道过来,谈谈下周的拍摄计划。”

康素萝赶紧摆手:“您吃完饭再聊不迟。”视线回到我身上,嘴角扯出个笑来:“非非得生好一会儿气,这时候怕是没心思谈工作。”

许书然顿了顿,向我道:“聂亦他应该不是故意不等你。”

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我说:“别说康素萝胡说,我开个玩笑,聂亦他多半还有事才没等到我就走了,我又不是十八九的小姑娘,为这个和他生气。”说着往餐厅去:“一块儿吧,怎么着也得吃饭不是。”

康素萝两步赶上我,摇头:“你们可是一个月没见了,你这么懂事,虐恋情深还怎么虐得起来。”

我就给了她脑袋一下:“好意思说,我找童桐要手机的时候是谁拖着我就往酒吧跑的?”

康素萝捂着脑袋委屈:“那我怎么知道聂亦会突然回来给你惊喜嘛。”

我一时心软,帮她揉脑袋:“是我不对,才喝了你的酒不该这么对你,乖啊,不疼不疼。”

许书然突然笑道:“你一点没变。”

我就想起这人还一直记得我大学把设计学院系花揍进医院的事,恍然道:“许导您这是批评我脾气大爱动手啊。”

他道:“不用那么生疏,叫我许书然就行。”又道:“不是批评。”

我叹气说:“能怎样呢,不都被逼的吗,这年头做摄影师不容易,不厉害点东家欺负你,模特欺负你。”看了康素萝一眼:“连顾问都欺负你。”

康素萝就给我比拳头了,我忙说:“康顾问你冷静,冷静,不是说你。”

他们刚在餐厅坐下,我借口上洗手间出来,拿餐厅电话拔通了聂亦手机。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餐厅里正在放普罗科菲耶夫的交响童话《彼得与狼》,明快的乐声里聂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像是被刻意压低了:“非非?”

我立刻明白过来:“在开会?那我待会儿打给你。”

“不用。你等一下。”他像是捂住了话筒,过了一会儿,声量恢复正常问我,“还在?”

我问他:“会呢?”

他谈谈道:“他们先开着。”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

我教训他:“刚下飞机就好好回去休息,开什么会啊。”

他似乎换了一边听电话:“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不太累,过来了解下几个项目的情况,从明天开始能休息挺长一段时间。”

我沉默了会儿,说:“可我得工作,怎么办,我休息时你工作,你休息时我又得工作,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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