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微微皱起眉头站起身来:“浩宇……你变了很多。”
“太好了,你想起我了。是啊,我,我是变了很多。比以前高了,也比以前胖了。后来,还改了名字。”说话的时候,许慎收回了刚才兴奋不已的目光,像是不好意思看着林遥似的。虽然他露出勉强的笑容,但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泄露了他表象下的紧张与不安。
许慎自顾自地说了不少语无伦次的话,林遥并没有制止他。这时候,小刘有点不耐烦了,直接插嘴问道:“小林,你认识许先生?”
林遥叹了口气,看着许慎红起来的脸颊,非常冷漠地说:“嗯,认识很久了。”
林遥被推搡出去。门外,谭宁小声地问:“关系很密切?”
被质问的人耸耸肩,貌似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他是我第一个情人。”
听罢,谭宁猛地屏住呼吸,不会反应。林遥只是淡淡地笑着,看谭宁几次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有心笑!你们俩这关系,足够让你回避此案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打从认识你可没见过什么情人啊。”
“是我十八岁那年的事。他是我爸的学生,经常住在我家里。我们关系一直不错。我准备考警校那时候,家里不同意,我就搬去他家里住。前后应该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吧,我们俩很好。”
“然后呢?”谭宁两眼冒光,打破沙锅问到底。
“之后被他家人发现,我就走了。完了。”
谭宁咧着嘴笑笑:“这案子还是让司徒靠边站吧。”
“怎么,你还担心司徒会杀了他?”
陷入沉默中的谭宁无法抵抗来自臆想的恐惧感。
这事来的太突然,连谭宁都有些混乱了。但他看着林遥那样,好像跟没事人似的,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其实呢,林遥的心理多多少少有点动摇,毕竟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自己那点小艳史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他只是单纯因为许慎突然被卷入谋杀案而觉得有些蹊跷,至于感情方面,林遥从不觉得初恋是永生难忘的。但一想到司徒,莫名其妙地有点心虚。
找到了刚刚回到局里的老郑,向他询问了关于许慎的嫌疑问题,老郑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他说在案发前后留在家中写作,住家保姆可以作证。但是,今天我们向保姆取证的时候,保姆说她在半夜听见了车库有声音。时间无法确定,所以,我们去检查了许慎的车,发现车胎上沾有死者小区的小石子。那种小石子很特殊,不是其他地方都有的。”
“但是,许慎在案发当天的上午九点去过死者的家,也许是那时候沾上的。”
“那基本上不可能。因为那个小区是人车分流,车辆不允许直接开进住宅区,只有工作人员专用的车辆通道能使用。那个通道05:00——09:00是禁止使用的,如果许慎在晚上开车途经那个通道,一定会留下记录。我们核实过了,没有许慎进入小区的记录。”
所以才会被视为嫌疑人。
林遥很清楚,这一点看上去非常模糊的线索很重要,如果许慎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许慎的住宅小区调查过了吗,有没有在案发时间前后他离开的记录?”
“调查过了,没有人看见他离开。他住的那个小区门太多,不是每个门到了半夜都有人看守的。”
死者宋月电脑里来自协会的邮件,许慎模糊的嫌疑,自己与许慎之间的瓜葛。怎么想,这些事都像是有预谋的在发展着。想到这里,林遥急匆匆赶到停车场,从车里取了司徒一直没拿走的窃听器和通话器。随后交给谭宁,叮嘱:“我不能直接审问他,他看见我恐怕在情绪上会有很大的波动。你戴上这个通话器,再把窃听器放在身上。有什么需要问的,我会在通话器里告诉你。”
谭宁点点头,很认真地说了句:“快成特工队了。”
谭宁再度返回小会议室,他面前的许慎有些慌乱地看着他的背后,随之腼腆地问:“请问,林,林遥呢?”
“他去开会了。”谭宁随口扯谎,跟真事似的。
许慎点点头,没再问关于林遥的任何问题。他看着谭宁稳稳地坐在他面前,脸上洋溢着“咱是自己人”的笑容,对他说:“小林特意叮嘱我好好招待你,别紧张了,就当是闲聊天。”
“嗯,我,我好多了。”
谭宁观察了许慎的状态,似乎真的比刚才好了很多。于是,便问道:“本月20号凌晨01:00——04:00之间,你在家里写作是不是?写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