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梁雪是自杀?”谭宁第一个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是,他却看见林遥摇头,对他说:“最开始,我也以为梁雪是自杀,但是我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梁雪怨恨贺凯,却又无法摆脱他。我可以猜测,是贺凯拍摄了与梁雪那些床事的录影来要挟她。所以,梁雪无法摆脱贺凯。如果这时候,梁雪发现怀了贺凯的孩子,那肯定是要打掉的。为什么不打?为什么一直拖到了四个月?原因只有一个,那孩子是证据!”
上阵父子兵,破案夫夫档,林遥这边方唱罢,司徒那边就登场。他紧跟着就说:“贺凯录下的那些影像肯定是不会落在梁雪手中,那就等于没有一样。贺凯有钱有势,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别想打倒他,这一点梁雪非常清楚。所以,想要拿什么录影的东西为证据状告贺凯一点希望没有,但是,如果这个证据是贺凯的亲生骨肉呢?”
葛东明紧紧咬着牙,他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对被害人动感情,但是这个梁雪让他感到了悲愤和怒火!这时,一杯一如既往的咖啡被推到了他的面前,葛东明恍惚了一下,看见谭宁淡淡的微笑,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也许司徒的神经线本来就比旁人粗一些,说完这令人酸楚又愤怒的事以后,半点感觉没有,因为他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于是,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从小遥的判断来看,梁雪没有自杀的理由,反而有被杀的理由。但是,贺凯不会是凶手,至少不是撞死梁雪的人。东明,你想想,梁雪被车撞了,紧跟着送到医院急救。这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贺凯是怎么知道梁雪出了事的?他又是如何知道梁雪打算用肚子里的孩子告他,并且能在第一时间指使院方先打掉孩子?”
司徒这话刚说完,不等葛东明开口,林遥就抢过了话题,说:“这个偷偷告诉贺凯梁雪被车撞,并且把梁雪要利用孩子起诉他的事告诉贺凯的人,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A!也是真正推了梁雪的人。”
“小遥说的很明确了,我们从头分析一下,梁父是怎么知道梁雪的死因,我现在可以肯定就是这个A说的!但是,A篡改了事实,告诉梁父梁雪是贺凯撞死,那四名目击者都收取了十万元的封口费保持沉默。”
“那马涛是怎么回事?他既不是梁雪案的目击者,也与梁雪跟贺凯没有关系,这个人不过是见过几次被害人和嫌疑人在一起就被杀了?”
“谭宁,司徒刚才说了,马涛在被梁父逼到难以容忍的地步就要调查是谁把他说出去的,而这个人就是A。因为马涛开始调查A,所以被杀。只是我们无法知道,马涛究竟查到了什么。”
林遥的话才刚刚说完,司徒就猛地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就朝门口走。葛东明扯着嗓子问:“干什么去?”
“查案。”司徒扔下两个人脚步加快,跟着他的林遥忍着笑,心说:他每到快结案的时候就是这样,好像后面有人拿着鞭子赶他似的。
出了警察局大门,司徒把车速放慢以后看了眼身边的林遥,就说:“我知道谁是A。”
林遥愣住了,很严肃地问:“你确定?”
“百分之百。”
“有证据吗?”
“没有。所以,我才拉着你出来,去找证据。等一会,我要亲自再去拜访一下梁雪案那个目击者。”
“那个老头?我去过了,说了什么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不,我要亲自确认一下。小遥,你去调查一下在梁雪案发的当天,这三个人的时间行程。还有,我可能会失踪几天,你自己也要小心。”
“停车!”
司徒在路边停了车,转过头看着林遥脸上凝重的表情,笑着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想干什么?”
司徒点燃了一只香烟使劲吸上一口,两道剑眉之间深深地皱了起来,墨黑般的眸子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捕捉到的光彩,那是一种决绝,类似与奔赴战场的敢死队员。
林遥的心在骤然间被压上一块巨石,握紧了司徒的手,问他:“你答应过我,胡作非为的时候不会一个人去。”
刚刚那种让人窒息的神情突然消失,司徒笑笑,说:“看你说的,好像我要去杀人似的。我不过是去想办法挖个坑,好把贺凯埋进去。你也知道,那人渣关系网太硬了,想要砍掉这棵大树,我这坑挖必须挖到深不见底。”
林遥觉得有点气闷,就问:“你这算什么?这不是我们俩的私事,牵扯到重案组甚至整个社会,显你能干啊?你出什么风头?”
抬起的手臂本来想把林遥搂进怀里,却被他气呼呼地挡开。司徒也不气馁,用手指轻轻的搔着他的脸颊,说:“你了解我,最讨厌的就是跟官方扯上关系。换做以前,我直接玩点小阴谋把A交给习荣就完事,他是把犯人打包送给警察,还是直接给一枪都与我无关。可现在我不是被你收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