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昊现在满脑子都是gp相机,不去和他辩论究竟狗急跳墙叫不叫跑酷,挠挠头道:“城市里头…”他两眼放光,“想起来了,记得看过英国的一个视频,是用gp相机拍人和地铁赛跑,可酷了!”
时樾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被南乔伸手打了下来,低声在他耳边说:“别在小孩子面前抽烟。”
时樾看看她,笑笑,摸了摸下巴,对郑昊说:“想不想玩票疯的?”
十里长安街,西起复兴门,东至建国门,在地面上各有一座流光溢彩的中断式拱门,昭示这全中国这条最为出名的道路的雄伟和气势。一路的金色栏杆,璀璨灯火,日夜不息的车流,在这座格局严正的城市中划出了一道最为笔直的轴线,直贯东西。而在长安街地下,则是整个中国历史最为久长的地铁线路——地铁一号线,从1969年10月1日起运行至今。
晚上十一点过。
一号线建国门地铁站外面。
郑昊长手长脚地架在他的运动型自行车上面,看着小姨南乔将ix调试成追踪模式。他扭过头去看脱了外套正在舒展筋骨的时樾,打量了两眼,惊叹道:“时叔叔,你穿成这样也太帅了!”
时樾穿了一套黑色搭配荧光色的短款跑步运动装,猎豹一般的矫健体型完全显露出来。身上的肌肉循着修长的骨骼,流线一般匀称、优美,然而棱角分明,蓄力之时,便令人觉得剽悍又凌厉。
郑昊戳了一下南乔:“哎,小姨,怎么你随便在路上捡一个朋友都这么酷啊?”
南乔冷淡瞥了时樾一眼,道:“光长得好,那是绣花枕头。”
时樾眯起了双眼。
南乔褪下左手腕上的手环,戴到了时樾的手腕上。这手环在她手上本来是扣在中间,到时樾胳膊上就只能扣到最后一环了。
“手环上有gps追踪器,等会飞行器会自动跟着你飞。”
时樾看着手环:“娘炮。”
南乔瞪他一眼:“这是手环是中性的,男女同款。”
时樾翻着手腕看了看,鄙夷:“还是娘炮。”
南乔:“……”
时樾和南乔要下地铁了,郑昊拿了飞行器和遥控,还是有点不放心:“时叔叔,你确定真的行啊?咱们一号线限定的时速是70公里每小时,你要跑过它很悬啊!从建国门到永安里到国贸,两站地有两公里远呢!”
南乔道:“地铁正常速度不到70公里,而且进出站会减速,中间有一站停靠,平摊下来,人跑的速度能够追上。”她看了眼时樾,“就看他进出地铁够不够敏捷,中间体力能不能保持了。”
时樾一双眼睛危危的,眯着眼看她。
绣花枕头?体力能不能保持?
她感觉到时樾的目光在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别开了目光,就当没看见。
除了飞行器上安着一个gp相机,时樾身上还带着一个,记录在地铁里面飞行器无法跟踪到时候的行动。
末班地铁到站,南乔上了7号车厢,和时樾相击一掌,这场疯狂的夜跑就此开始。
时樾转身旋即发力,身躯如同一根紧绷的弦,足尖下压到最低程度,然后便如捕食的猎豹般一跃而出!
这样强悍的爆发力,南乔忽然意识到那晚上在车库里狂奔,时樾根本就是在迁就她的速度。
地铁离站。
时樾冲出地面。
郑昊等他已久,启动飞行器,踩开自行车,一路紧追时樾而去。
一人、一架飞行器、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在长安街的尽头飞奔。
灰黑色的影子被路灯拉得狭长,疾风一般扫过墨绿平整的绿化带。零星的夜行人听见“嗡嗡”的声音从背后袭来,转头过去看时,已经擦着他过去了。
郑昊把车蹬得飞快,这样的尽情的飞驰让这个少年也燃烧起来。清凉的夜风掠过他的脸庞,赶在绿灯转黄之前冲过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
“时樾!你是我男神!”
时樾从国贸地铁站冲下去时,少年固定住飞行器,在背后挥拳大喊。
时樾和地铁一同进站。
他追到7号车厢之前险险站定,车厢门两边滑开,白衣清淡的女人正站在他面前。
他伸手,抓住南乔的手一把拽了下来。车中的乘客一个个脸上惊愕——他穿得如此鲜明,和南乔两人的形象又是这么出类拔萃,怎能不让人印象深刻?有的人甚至拿出了手机,赶在车门关闭之前拍照。
时樾将南乔拖到一边,关了身上的gp相机,靠着墙喘气休整。这两公里基本上都以极限速度跑下来,不像长跑还有前中后的速度调整。就算是专业田径运动员这样跑下来,也要大汗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