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焰尘……吗?假如轻若尘埃,不如燃至灰烬?
有人这么取名吗?应该是假名吧,楚汛想。
于是楚汛说:“我姓楚,我叫楚汛,三点水的汛。”
楚汛在他怀里仰着脸,轻轻拍他的脸颊:“你昨晚干得真好,我挺喜欢你的。”
蔺焰尘还从没被人用这样的态度拍过脸,怔了怔,眉心微皱。
说完,楚汛忽然从他怀里钻出来,蔺焰尘下意识伸手去抓他,急急地问:“你去哪?”
楚汛说:“不去哪,你等等我。”
蔺焰尘迟疑着松手。
他从地上捡起蔺焰尘的T恤套在身上,有点大,刚刚盖过屁股,他去开柜子,拿出一个包,回到床边。
蔺焰尘已经坐了起来,楚汛站在床尾,打开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部倒了出来,非常豪气地说:“这里有三十万,我身上的所有钱!我买你陪我一个月!怎么样,绰绰有余了吧?”
蔺焰尘愣了愣,发自内心地笑了,问他:“买我吗?哈哈哈……你那么喜欢我吗?就买我?我这个人?”
楚汛反问:“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除了你还有谁?”
蔺焰尘用灼人的目光深深望着他,不管床上的钱,拉了楚汛一下,把人拉到床上,一滚,压在身下,亲吻,在唇齿间品味着这个初次听说的名字:“楚汛,楚汛……你的名字真好听。”
他笑说:“我觉得我说不定对你一见钟情了。”
楚汛不相信,但还是觉得脸有些发烫,他觉得他和这小狼狗就是对狗男男,身体倒是很契合——也可能是他没有睡过别的男人所以无法比较——他抬起手臂圈住蔺焰尘的脖子,嘀咕起来:“你对谁都这样油嘴滑舌吗?”
第5章
天欲使人死亡,必先使人疯狂。
楚汛觉得自己要先疯狂,才好心甘情愿去死亡。
他洗漱更衣,照见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明明死期将至,却仿佛重获新生。
昨晚确是人间极乐,楚汛的人生里来来往往路过那么多人,也从未见过小蔺这般可爱的男孩子,做情人多合适,年轻英俊,幽默风趣,和他在一起说话便让人觉得快活。
楚汛知道,他并不是一下子就对这个男孩子着迷,诚然,小蔺器大活好、业务水平极佳,但真正让他着迷的,是他以前向往却不敢尝试的生活,对清规戒律的蔑视。
楚汛出走得匆忙,带的还是旧衣服,都是衬衫西装,纽扣扣到领口最上一颗,系上领带。
楚汛这样一穿,再戴上眼镜,看似清高禁欲。
蔺焰尘也换了身干净衣服衣服,刚才他喊助理给他送过来的,助理找到这个房间还以为是自己记错房号——楚汛以为是客房服务。他还是一身年轻人打扮,牛仔裤,黑色T恤上是楚汛看不懂的漫画印花,皮衣,皮手套。
蔺焰尘坐在床边,像只大金毛犬,兴致勃勃问:“我们去哪?”
楚汛茫然,反问他:“唔……你有高级陪游服务吧?”小蔺是专业人士,应当比他会玩。
楚汛又给小蔺一张卡,挥斥方遒道:“这里有五十万,你来安排,让我玩的开心就好,你的花销都由我包圆。”
谁能想到他以前是个能为了省几毛钱,特地等到超市8点后再去买菜的人呢?
蔺焰尘看着他递过来的卡,挑了挑眉,才接过去,问:“你就这样信任我,不怕我卷款逃跑?”
楚汛无畏地想,他都要死了,不会比这更糟。他笑笑,不置可否,说:“不怕,我留了二十万。我想去玩跳伞,你知道可以在哪玩吗?”
他就是想在死前孤注一掷地疯一把!
蔺焰尘笑起来,拉起楚汛的手,雀跃地说:“好,我知道可以在哪玩,我带你去。”
他们退房离开,楚汛本来想开车,看到蔺焰尘抱着一顶很帅的头盔,忽然好奇起来:“你骑摩托来的吗?”
蔺焰尘颔首:“是。
真是有趣!楚汛从没骑过摩托,害怕危险,现在却跃跃欲试:“带我去看看。”
然后见到蔺焰尘的摩托车,楚汛不太懂摩托,但一眼就喜欢上了,蔺焰尘的这辆摩托车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是辆好车,像是科幻书里般的造型,银蓝黑三色,线条流畅,机车是男人的浪漫!!楚汛眼睛都亮了。
蔺焰尘长腿一跨,往车上一坐,楚汛都有点想要礼节性硬一下。
蔺焰尘看到他眼睛亮晶晶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虚荣心瞬间膨胀到顶点,他不是没别人用爱慕的眼神看着过,可只有楚汛让他觉得不一样。
楚汛兴奋地问他:“我可以摸摸看吗?”
蔺焰尘笑说:“我你也可以随便摸啊。”
楚汛没理他的黄腔,摸摸他的摩托,感叹说:“这车看着挺贵的啊,我觉得得要个二三十万吧?”不愧是头牌,真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