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羞臊,涨红脸,他哪里是还可以被夸可爱的年纪,他瞪着蔺焰尘:“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
蔺焰尘吃惊,真的吃惊:“我以为你至多二十五六岁。”
楚汛问:“你今年几岁?”
蔺焰尘想想,踌躇地说:“二十七……”
楚汛比他更吃惊,居然有这么老?他是包个年轻的男孩子!楚汛觉得吃亏,他竟然有些生气,翻脸说:“你说什么?二十几?二十一还是二十七?我和那人说要年轻的男生!”
蔺焰尘傻眼,慌了,他没想到自己还会被嫌弃?他是为了凑近楚汛才故意加上虚岁,楚汛却翻脸,一副要退货换人的口吻。他赶紧坦白:“我实岁二五,真的,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再一看年月,还没满二十五周岁,应当是二十四岁半,楚汛这才消了气,勉强满意。
这才差不多嘛。
蔺焰尘颇为挫败,他以为楚汛时不时脸红是有喜欢自己,没想到这样冷酷无情,真是搞不懂这个奇怪的人。
楚汛跑去打电子游戏,蔺焰尘陪他玩。
楚汛外貌斯斯文文,却很暴力,专用近战枪,一个敢去包围一队,不停地说:“跟上,跟上,你跑快点。”
蔺焰尘心惊胆战跟着他,偷偷在远处狙击,枪法奇准,在后面说:“阿汛你别冲那么快,那边有人……哎呀,你倒了,待着别动,我去救你。”
他们是双剑合璧,战无不胜。
楚汛觉得手气真好,不知不觉玩到十二点,得去睡觉。
蔺焰尘悻悻看他背影,心下叹气,看来今晚楚汛也不准备亲近他。
洗漱,上床。
关了灯。
蔺焰尘闻到楚汛身上水果沐浴露的馨甜香气越来越接近,嘴唇被亲一下,他听见楚汛说:“我们睡前来一回合,你得好好表现。”
蔺焰尘问他:“你不是说不能亲?”
楚汛振振有词:“那是没我同意你不可以亲我,但我可以亲你。”
蔺焰尘:“……”
楚汛真是他有史以来遇见过的世纪性难题,蔺焰尘问:“那你现在是否同意,阿汛,我的好阿汛。”
蔺焰尘一把好嗓音,这般柔徐地脉脉含情,楚汛着实抵挡不了,矜持说:“那好吧,这次我暂且批准。”
话音未落,蔺焰尘抱着他,亲吻落在他脸颊上,胡乱亲,像是只大狗在舔他脸,蔺焰尘亲了十几下才停。
楚汛被他亲傻了,推他的脑袋:“你干什么?”
“你好不容易同意,我得亲个够。”蔺焰尘低笑,“下次我想亲你时,我再跟你申请。”
楚汛:“……”
这次和上次又不一样。
上次是新奇刺激,这次却带着几分怜惜,蔺焰尘温柔了许多。
……
楚汛对他说:“小蔺,你亲亲我……”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沙哑,溢出寂寞,倏地拨动了蔺焰尘的心弦。
楚汛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填补心头被寂寞侵蚀出的空洞,他又何尝不是呢?
季天泽在家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楚汛先来和他低头。
他想起周二那天楚汛的话,提起周末生日,有事想和他说。
楚汛多半是要表白,所以他避之不及,故意岔开话题。
十几年,他都是这么做,没想到这次楚汛这么生气。
他想,那他这次生日给楚汛好好庆祝,精心送他一份礼物,楚汛总会原谅他。
他给楚汛发了一箩筐消息,楚汛视而不见,连“已读”标志都没有。
季天泽只好找上门去,还是没见到楚汛,问了邻居,说楚汛前天出门,两天没回家。
楚汛去了哪?还能问谁?季天泽一时间茫然,楚汛有别的朋友?
只能去公司问。
庄瀚学如实告知他:“楚汛已经辞职,我不知他去向。你是他朋友,我只是他上司,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季天泽懵了:“辞职?楚汛辞职了?什么时候?”
庄瀚学目瞪口呆:“我不是说过一次?那天我去找楚汛就是求他别辞职,你不记得了?”
季天泽愣一下,想了想,好像是有听到这样的话,他那天太生气,现在又太着急,听到的话都记不清。
他讷讷:“楚汛怎么会辞职?他为什么辞职?”
庄瀚学想到楚汛凶神恶煞瞪着自己的模样——“不许告诉别人!”
停顿下,庄瀚学说:“我不知道,你问我,我还想问别人。”
又说:“你要找他,该去问他父母。”
他平生没做成过什么事,楚汛待他那么好,这最后一次要求,他总得做到,像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季天泽泄气,他根本没有楚汛父母的联系方法,即便有……他也知道楚汛前几年和父母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