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在他心里刻下的痕迹远比想象中的要深刻,今天以前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文浩代表了什么。
是他少年时的爱qíng?
还是他青年时的爱qíng?
亦或者是他人生中唯一的爱qíng?
唯一,太过沉重了。
他对如今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满,或者说,在王子鸿带着文浩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唤醒那段沉睡的记忆之前,他从没有觉得自己和文浩之间还该有点什么。
过去就是过去,已经割舍掉的就不应该再恋恋不忘。
他的人生不应该停止在某个人的身上,他有金钱,有权势,有外貌,甚至还有着站在世界击剑舞台最顶处的光环。他应该一直看着前面,面对那些趋之若鹜的人挑拣自己喜欢的,过着自由自在的人生。
这才是他龚程意气风发的人生。
至少……不是被一个画面吓得连路都走不动。
手机响了,龚程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抓了一把衣领,然后又很快的松开,接起了电话,是孔皓然打来的。
孔皓然说:“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出来见个面。”
龚程不想让同伴看到此刻自己的狼狈,刻意压着声音:“我有点困了,明天再说吧。”
“还记得王子鸿说的美人鱼吗?我今天问了文浩,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当年应该有些什么误会,你需不需要知道更详细的?”
龚程蹭的坐直了身子,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孔皓然说:“我就在你家门口。”
“好。”龚程站起了身,脸上带着一抹肃杀的气息。
第25章 当年的事
……
“是的,少爷应该在家,还带了朋友回来,现在还没起c黄呢。”
当王子鸿家里的保姆回答了之后,所有人都在看龚程的脸色。
龚程的脑袋上还缠着绷带,脸上还有些许干枯的褐色血迹,身上数不清的软组织挫伤,原本医生建议住院两天,可是自从孙飞说了一句话后,这个男人的脸上就再没有笑过。
“我昨晚上看见浩哥了,也在爵士,他和子鸿哥在一起。但……但是,很快又走了。”
“他不是在集训?”
“我……确实看见了。”
龚程的脸冷的如同万年的寒冰,跟着来的人都自觉的噤了声,大步流星的就上了二楼。
二楼一共三间屋,上楼第一间是个客房,里面的两间是主人的卧房。龚程熟门熟路的走到王子鸿卧室门前,沉默的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不像是昨天晚上住过人的。可是,保姆说了,王子鸿确实在家,而且还没有起c黄。
龚程退回来,来到了第一间的客房门口,握住门上扶手,轻轻一转,门就开了……屋里的光线很暗,窗帘拉的很严实,只有隐约的光芒照进来。空调在转着,是暖风,开门的瞬间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还有更加憋闷的气息夹杂在其中,非常的不好闻。
龚程往屋里走了一步,低下头,就看见门边上堆着的一件黑色的衣服,很眼熟的运动衣,如果没记错,文浩也有一件。
再往前看,还有一件棕色的秋衣也散在地上。
这是多么的迫不及待,从门口就开始了。
龚程咬着牙,一把拉开了窗帘。
“唰”的一声!
光线照了进来,也看见了c黄上睡得正酣的两个男人。厚实的大被下面,头挨着头,睡容恬静,微微散乱的发丝看得出来睡得很香甜,斜射进来的光线落在他们的身上,金色的尘埃漂浮着包围了他们,安静的睡颜,是如此的相配。
几乎灼伤了龚程的眼。
“天啊……”孙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叫出了声。
施洋眉心紧蹙,看了龚程一眼,率先抬脚踹向了王子鸿:“起来。”
王子鸿翻个了身,抱住了文浩,又睡了过去。
文浩,却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眼睛有瞬间的失焦,然后缓缓凝聚出星星点点的精神,直至从那双眼底倒映出来人的身影,缓慢好似绽放的昙花一般,完成了整个清醒的过程。
“你们……”龚程几度捏紧了拳头,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文浩定定的看着他,然后视线移开,不知道落在何处,完全是一副默认的姿态。
龚程走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面,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刺红了他的眼睛,王子鸿的大腿甚至骑在了文浩的腿上,那种亲密交缠的姿势,让他很难给两个人找到任何解释的理由。
……
“后来呢?怎么了?”后来的画面变得有些模糊扭曲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忆了一样,他有些记不起来了,好像文浩抱着他的腿说爱他,说对不起他,但是他却直接走了,再之后就开始围堵王子鸿,也几乎再没有理会过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