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再过不久就是上班时间,傅寒声起身收拾餐盘,示意萧潇上楼换衣服。毕竟是个男人,三五下清洗完餐具,又把厨房收拾干净,开始拿着手机走进了客厅,他在给博达旗下家居市场打电话,询问床号和新款类型。
萧潇换好衣服下楼,就听到傅寒声在讲双人床,低头不吭声了,他一贯雷厉风行,睡前说要换床,翌日清早就开始付诸行动——
那床,也确实该换了,但不能丢弃,虽然是旧物,却是满满地回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潇从傅寒声的意思里听出了话外音,他这是要常住西苑吗?
傅寒声打完电话,就隔着客厅的窗,看到了站在花园里的萧潇。兴是早餐吃得太饱,所以她正趁上班之前在花园里慢慢地散着步。
她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是唐氏董事长,从不穿窄身群和高跟鞋,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商业讯息,永远的素色衣服和平底鞋,温婉的同时却也有着令人不容小觑的冷漠。
她此刻可一点也不冷漠,傅寒声走出来时,那只一大早就吃饱喝足的流浪狗又遛了过来,围着萧潇直打转。大概是吃饭前,傅寒声曾因为这件事特意叮嘱过萧潇,所以她在这时候难免上了心,往后退了几步,试图避开太过热情的流浪狗,直到身体被人从身后搂住:“偶尔接触没关系,但家养就要格外注意了。这样吧,我找人收养它,也省得你整天记挂它的温饱。”
那只小狗被傅寒声直接丢给了周毅,还记得周毅看到那只狗时,专门研究了半天,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老板,恕我眼拙,请问这只长相很独特的宠物,究竟是产自哪个国家的名犬?”
“中国·西苑,流浪狗。”傅寒声的语气颇淡。
“……”
周毅噎了话,脚下传来一道道“汪汪”的叫声,他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那只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好了。
这条狗不是一般的丑不拉几,他活这么大,狗相这么丑的流浪狗,他还是第一次见。
老板这是在专门埋汰他的吧?
☆、偏见,她是替罪羔羊
有人说婚姻是坟墓,也有人说婚姻是废墟,但婚姻毕竟是一个美好的存在,有人在婚姻里流离失所,有人在婚姻里欢喜自赎。婚姻虽有悲伤,但总有各种各样的温暖不期而至,它们像是被上天洒落的种子,随手抛洒在地,却在不知不觉间破土发芽。
婚姻融进日常,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就像微笑,无需缘由,就能成为嘴角最天然的一道疤,那疤很美,它的名字叫:倾城笑。
八月,也是萧潇怀孕的第六个月,她近来食量好,连带体重也有了轻微的变化,傅寒声看在眼里,无疑觉得很喜人。
早晨送她去唐氏,后车座里一直握着她的手,一路上两人几乎没说上几句话,倒是萧潇电话不断,一个接一个,傅寒声坐在一旁倒也不说什么,那只握着萧潇的手,让她倍感踏实和安然,透着淡淡的笃定和从容。
抵达目的地,萧潇下车,没有跟傅寒声说再见,更不曾有夫妻缱绻时的依依不舍,倒是身后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他在沉默一路之后,想来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然也不会开口说:“如果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萧潇没回头,脚步甚至没有丝毫迟疑,她一边走,一边背对着傅寒声摆了摆手,那是道别的意思,也是示意他回博达的意思,一举一动间潇洒成风。
那天是8月4日,C市绿意满城,处处可见这座金融大城的含蓄美态,唯有唐氏被一片白雪茫茫的肃杀之气包裹。
明伦企划案被唐氏窃取,在这件事情上唐氏明显是理亏方,萧潇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找贺连擎沟通,消除影响,避免事态恶化;萧潇要做的第二件事情是查找唐氏内鬼。
其实有点兴师动众了,参与企划案的专业团队和高层人员悉数被查,人人自危。在这世上,所谓谣言通常会在两种情况下发生,一种是在生活安逸的情况下谣言四起,另一种就是在人心惶惶的情况下搅得人心难安。
唐氏谣言就是在后一种情况里发生的。
唐氏企划案构思最早是出自唐婉之手,但唐婉当时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连模型都称不上,但后期团队讨论制定,一点点打磨,最终定下的企划案却是和明伦相似度达到了70%以上,这就有些诡异了。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唐氏报价单仅比明伦低出一个百分点,纯属恶性竞争。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唐氏有人和明伦员工暗中多有利益往来,否则不可能会知道那么多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