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邪(7)
“一定。”易江微笑地看着他。
回到家后,易江掏出了志愿表,他的第一志愿是复旦大学,后面的志愿都没有填。
他用手指摩挲着“复旦大学”四个字,眼神渐渐深沉。
“易江,过来一下。”易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好”易江在书房就闻到了路路通烧焦的味道。又要“驱邪”了……
“我知道你报的是复旦大学,妈妈支持你去那,但你身上的邪气在陌生的环境会散发得更多,你要管住自己,妈妈只能帮你到这了。”一颗通红的路路通贴上了易江的后背,还被用劲摁了摁。
伴着烧灼感,易江第一次在被“驱邪”时没有想报复,他只是在想:“司舟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不要去别的地方,我要他。”
这是他记忆以来第一次反抗,他回身夺过了炽热的路路通,路路通把他的手掌烫伤,但他还是紧握着这个伴随他永远的噩器,狠狠地摁到了他母亲的手臂上。
“妈,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你也驱驱邪吧,很舒服的。”
“啊啊啊啊”易母挥手把易江摁到她胳膊上的路路通甩开,尖叫地跑进卧室,锁门,开始哀嚎。
“哈”我们一起驱邪了,现在同源之血都沾了邪气,你,没有资格充当执器者了。
易江没有管高鹤堂,他径直走向书房,盯着放在桌子上的志愿表看,毫不犹豫地把“复旦大学”改成了“清华大学”。
司舟,我想请你当我的执器者,既然你选择了我,那就不要怪我自私。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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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江没有骗司舟,他们都考上了清华大学,易江在数学系,司舟在物理系,有相同的课时他们就坐在一起,司舟总是抱着易江的胳膊,把所有望向易江的目光一一瞪回去。
“我身高183,你身高188,天天抱着我胳膊,不嫌害臊啊。”
“那你可没看见有个女同学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我,那目光能把我吃了!”司舟学着那女孩的目光看向易江。
易江被逗得笑了起来,笑骂道:“谁那么厉害,敢吃你啊!”
“你啊”司舟咬了一口易江的红脸蛋。
“……”“……”易江脸更红了。
“上课呢。”
“那下课我再咬吧,嘿嘿。”
他们的动静不大,但腐女有着自己的雷达,周围的女生都一脸傻笑地看着他们,多么美好的爱情啊!
☆、第七章
高鹤堂死了,享年59岁,死的措手不及,易江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知道自己该笑该哭,自己的报复还没开始,后背的疤痕还没有一一还给她,她所说的跟他一辈子也没有实现,她,就这么死了?
他没有参加高鹤堂的葬礼,所有亲戚都在说:“看看高鹤堂教出的什么东西,白眼láng。”
易渺也很不解,她打电话给易江想问问为什么。
“喂,易江,妈的葬礼你怎么没参加呢?”
“你好,我是易江的朋友,易江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参加,挂了。”
易渺更懵bī了。
事实是易江身体没有不舒服,他本来没想接电话,手机却被司舟夺过去了。
“不要为难自己,懂得变通,懂得找我,这样我就会帮你解决。而且,高鹤堂的所作所为,我是知道的。”司舟坐在chuáng上,易江头枕着他的大腿躺着。
“你知道了?伤?”易江感到不可思议,他隐藏的不错,没想到会被司舟发现。
“早就发现了,”司舟吻了一下易江头顶,“你能给我看看吗?不要害怕。”
“我是怕你害怕,很丑的。”易江翻了个身。
“我们都不怕。”“好”
司舟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心还是咯噔了一下,这是人gān的事吗?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司舟嗓子不知怎么,说不出话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抽痛。
“不记得了,很早之前,没事,都好了。”
司舟听了这句,掉眼泪了,眼泪滴到易江的脸上,易江也不嫌弃,说到:“看看看看,刚才还在说有困难找你,现在就在掉眼泪,来,你尝尝你掉的金豆豆。”说着就把脸凑到司舟嘴边,蹭了一下。
“以后不会了,坏人都走了。”司舟把易江搂到腿上。
“对,现在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谁都不理。”他愿与他的爱人,他的枷锁,他的执器者,他的驱邪师,他的司舟共度余生。
一叶小舟游到了他的归宿——江河。
一道江河等到了他的期盼——小舟。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后记:
易江后来去了中科院工作,再也没有人跟他说“驱邪”这一词汇了,他的jīng神还是不太正常,但每当他想自残时,司舟都会开导他,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