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断不断联系,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徐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过了会儿,突然笑了笑说:“你这一直都在劝我,不过你要是真想当这个红娘的话呢,是不是也该告诉钟杰,我们老徐家的规矩呢,是谈恋爱只有俩人,吃饭喝酒上床睡觉也都是俩人,没有动不动三个人一块出动的习惯。”
他头一次把这话搬到台面上说,口气不疾不徐,眼睛却盯着周谦生:“你说他一直叫着第三个人是什么意思?回头俩人开房还得叫人过去给数拍子?这个我就不太懂了。毕竟我这人就这样,大老粗,没文化,什么都不懂。他要是有意思,想跟踏踏实实过日子,老婆孩子……哦,估计没孩子,就养个狗吧,热炕头,那他就坦坦荡荡的跟我谈。要是没意思呢,也别指手画脚我家里的事。”
周谦生的表情变了变,过会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那行,这话我听懂了。”
他说完觉得没趣,又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站住,又回头跟徐稷说道:“不过最后多管闲事一次,那个小路是看着还行,但是也就还行而已。他这个人心性高傲,相处起来不比钟杰轻松。而且他这样的人将来一旦有了机会往高处爬,出人头地了,那恨不得跟过去的人都装作不认识,何况你还点过他的台……”
徐稷不知道周谦生为什么突然提起路鹤宁,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段话的确说道了他的心坎上。他觉得从今天开始,可能他和路鹤宁真的就要重新恢复到两个世界了,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没怎么融入道一块去过。徐稷不知道自己对于路鹤宁的这种不舍是一种什么感情,那是一种下意识的想要圈起来保护的欲望。这种欲望甚至在他嫌弃路鹤宁的少爷身份觉得这个人俗不可耐的时候就有了。
那种感觉……可能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小动物,彼此差异很大,语言也不通,却因为彼此骨子里的一点共同的“情绪”,而误打误撞的凑到了一起。
只是如今小动物要离开大动物了。
这天徐稷很晚才回来,路鹤宁还在客厅里坐着,脚边放着他先前的皮箱和一个行李包。徐稷把自己的衣服挂起来,转过身问他:“你这就走?”
路鹤宁点了点头,抬头闻见他身上一股酒味,知道他是应酬了刚回来,于是简短说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就是跟你当面道个谢。”
徐稷并没觉得自己照顾他什么了,一时间没什么话接。不过他也知道对于路鹤宁来说,可能明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新的工作环境,新的住宿环境,什么都是新的,徐稷也看过那家公司资料,离着自己很远,业务上也没有任何可能又交集的地方……说白了,以后如果不是刻意约见,俩人可能连个面都不怎么见了。
俩人都坐在沙发上没再说话,徐稷又等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从自己的主卧里拿出了一个纸袋,递给路鹤宁。路鹤宁愣了一下,打开才发现竟然是那天他在那家店里试的另一身衣服。
路鹤宁忍不住惊讶,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徐稷说:“就是那天,我看你穿着合身,所以你去换衣服的时候就买了。”后来他也怕路鹤宁不要,所以放在了店里,正好让店员沉住气的拆一下标。
路鹤宁想起那天自己堵了一口气,结果徐稷看他发火不乐意,一路上赔笑哄他,后来他虽然没有继续冷着脸,但是到底觉得心情不好,所以固执的非要回家,以至于俩人开车去了一趟市里,连顿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路鹤宁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想了想道:“那天,我态度不大好。”他说完把衣服又递给徐稷道:“但是这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但是这个东西我都买了,标签也拆了,退是不能退的,你要是不穿的话,这个号码我也穿不上,就只能扔了。”徐稷按了按眉心,想了想又道:“你找到了新工作,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这身衣服把。以后你好好上班,好好挣钱,比什么都强。”
路鹤宁还要坚持,冷不防徐稷叹了口气道:“别闹,我有点累。”
徐稷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目养神。路鹤宁看着他硬邦邦的表情,知道自己不收不行,只得神色复杂的手下,又坐了会儿,见徐稷呼吸渐渐绵长,似乎是睡着了,这才从一旁找了个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拉着皮箱离开了徐稷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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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宁的新工作内容十分繁琐,节奏也很快。他一开始还担心自己适应不了新的环境,几天下来当前任交接完毕放心离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短短的一周内就学会了做方案,做客户需求表,关键是做的还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