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块小木头感人的酒量,穆老师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试图把对方从地上扯起来:“好啦,我当然会改口的。可也总得给我个缓冲期啊,我这都几十年没叫过爸妈了……”
封林晚的力气原本就不小,又有些醉了,蹲在地上不肯起身。穆亭澈拽了一下居然没能拽动,反倒险些被对方给拖了个趔趄。
忽然就想起了老爷子的评价,穆影帝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认下个小白脸的称号,居然也跟着较上了劲。抿了嘴对着那块小木头连拉带拽,脚下一不小心打了个滑,重心一个不稳,就被对方给扯进了怀里。
“老师……”
封林晚又低低地叫了一声,镜片后的眼睛带了层薄薄的水色,用力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血色仿佛又浓了些。
王奶奶从不喝酒,自然不知道这种特制进口酒心巧克力的威力。穆老师原本只是想作弄这块小木头,却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个离奇的发展方向。现在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着脸,鼻间萦绕着浓郁的烈酒香气,自作孽的穆影帝才终于生出了些极不祥的预感。
“小木头,听老师说,咱们得先起来,不能坐在这儿……”
好声好气地劝着判若两木的封林晚,穆老师心里却也没了什么底,只是耐心地揉着他的脑袋:“听话,有什么话咱们回屋里去说,好不好?”
后来再回想起今天的事,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穆影帝都无疑对这一句话感到了深刻的后悔。
但是现在,对情况的严峻性估计严重不足的穆老师还在盲目地乐观着。满意地看着那块小木头的目光顺着他的声音移过来,迟钝地思索了片刻,就跟着听话地点了点头。
还在沾沾自喜着当老师的威严仍在,穆老师脚下忽然一空,身体猝不及防地打横过来,就被那块小木头给一把抱了起来。
“小木头,不要胡闹了,快放手——”
虽然身体状况其实很适合被这样抱来抱去,但心理状态毕竟已经算是个初阶老干部。穆影帝脸上骤然泛起些血色,哭笑不得地试图挣扎着跳下去,却被那块小木头搂得更紧了。抱着他快步上了楼梯,一路熟门熟路地回了卧室。
眼看着写着“弱柳扶风”四个字的小旗已经在终点朝自己晃来晃去,穆影帝眼前绝望的一黑,自暴自弃叹了口气:“好好,让你抱让你抱,但是你得答应老师,进屋就得把我放下……”
话音还未落,他就被那块小木头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
隐约觉得这个剧情发展似乎有些不对,穆影帝未雨绸缪地一个鲤鱼打挺试图起身,就被对方结结实实地扑在了床上。
那双眼睛里已经氤氲开一片朦胧雾气,却还是固执地直勾勾盯着自己。稍薄的双唇用力抿了抿,一字一顿地望着他:“老师,我喜欢你。”
“老师知道,老师也喜欢你,但是老师觉得古人说尊师重道是有道理的,古人还说达者为先三人行必有我父——”
拿到的剧本和想象的不一样,穆老师已经被吓得开始胡言乱语,紧张地眨着眼睛,抬手勉强抵在了他的胸口。
少年的身体还没有彻底长成,面部的线条也显柔和。这样可怜兮兮地缩在床里,没有了半点身为老师的威严震慑,反倒莫名显出了些极柔软的清澈无辜来。
封林晚定定望着他,忽然一笑,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声打断了他的话。好听的播音腔低醇柔和,带了动人心魄的磁性:“古人还说过——后来居上……”
“后来居上还能这么用的吗?!”
痛心疾首地质问了一句,穆影帝挣扎着试图重振雄风,却被对方轻轻松松禁锢在了床上。
看着那张越来越接近的的面孔,眼看着翻身无望的穆老师悲愤地眨了眨眼睛,终于对自己的鲁莽做出了深刻的检讨和反省。
失策,简直太失策了——还不如趁着那块小木头清醒的时候确定关系。小木头听话几乎已经成了本能,只要他摆出老师的架势,不愁吓不住对方。
看看眼下的情形,他说十句对方能听进去个标点就已经万幸。听说这种事都是第一次基本就定下来,事后再想翻身,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穆老师含着泪眨了眨眼睛,终于自暴自弃地放松了抵抗,任人宰割地躺了回去。
带着酒香和可可香的干净气息越凑越近。被熟悉的温暖气息包裹,穆亭澈深吸口气,忽然极轻地笑了起来。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呢——反正也是停车坐爱枫林晚,究竟是谁负责坐,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在破罐子破摔的自我安慰下,穆影帝终于放弃了挣扎,一手按住了那块这种时候居然还磨磨蹭蹭的小木头,闭了眼睛主动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