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琢似笑非笑地看向江潮,有那么一瞬间,江潮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那点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么厉害吗?”
江潮点点头说:“是,不过,你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儿。”
颜玉琢笑容更灿烂了,眼神仿佛在说:“你都这样了,说这样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江潮憋红了一张脸,垂眸不敢再看颜玉琢,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与这样的人是云泥之别的感觉,说什么似乎都很唐突。
眼看着快到医院时,江潮问颜玉琢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要感谢在你被打之前的半个小时,扶了一个老奶奶过马路……”颜玉琢会帮江潮,正是在半个小时之前看到江潮扶老奶奶挂马路才生了帮忙的心,不然放在平时,他可能头都不回的直接离开。
江潮微微颔首,想笑却扯到了伤口,发出嘶的一声,随后依依不舍地和送他到医院的颜玉琢挥手再见。
少年的背影可能因为穿着宽松而略显单薄,但并不能略去他的意气风发,光芒万丈。
江潮以为他可能这辈子都再碰不到他,毕竟人海茫茫,对方也不准备告诉他具体的信息,虽然遗憾但也无可奈何。
却没想到,这么快又相遇了。
他从酒吧的洗手间隔间出来,刚好看到从旁边隔间里出来的颜玉琢。
江潮不由睁大了眼睛,虽然情绪很快就平复下来,但还是让颜玉琢注意到了。
江潮说:“是你。”
颜玉琢也认出了江潮。
走到洗手台,一边洗手一边说:“是我。”
江潮走过去,打开手龙头,看向镜子里垂眸正洗手的颜玉琢,他说:“你一个人?还是和朋友?”
“朋友。”
“同学吧?”
“查户口吗?”
“没,我只是想请你们喝酒。”江潮能感觉到颜玉琢不太喜欢透露自己的信息。
“不用了,房间里的酒已经多的喝不完了。”颜玉琢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
江潮抽出擦手的纸巾递给颜玉琢,两人擦完手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
江潮不舍得放过这个和他认识的机会,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旁,说着一些酒吧里会发生的趣事,有那么一个还真把颜玉琢逗笑了。
这是连家帮的场子,这个月开始由他带人看着,他说请喝酒的话,不是开玩笑,但很遗憾,颜玉琢并不需要。
因为专注于和颜玉琢套近乎,没有看到忽然出现的闻翊。
看到颜玉琢旁边的男孩,闻翊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有一种宣布主权的意图,走到颜玉琢面前,直接揽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挑眉问他旁边的人是谁。
颜玉琢看一眼神情冷漠的闻翊一眼,似笑非笑地对他说:“我的一个朋友。”
“哦。”闻翊冲江潮点点头,不予跟他多说什么,搂着颜玉琢的肩膀往他们定的包厢走。
江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光看闻翊的气势还有穿着,还有往哪个方向走,他就知道这种人就是上头千叮咛万嘱咐务必看护好的一群人。
能在A区的包厢玩,哪个不是非富即贵,有权有势。
江潮第一次有了不甘的心。
江潮第三次和颜玉琢见面,是在闻翊的舅舅家,他以连嘉岳义子的身份拜见对于连家来说非常重要的贵人。
那个时候的江潮已经不再是只负责看场子的小弟,而是已经进入内部高层的连家义子,风头正劲。
他坐在连嘉岳的下手,在连嘉岳的示意下站起来向书桌后面的人问好。
颜玉琢就是这个时候敲门进来的。
他走进来像是没看到有客人般,对那人说:“闻翊让我帮他拿本书。”态度随意。
那本来威严的中年人露出个和蔼的笑容说:“哪本书?”
颜玉琢说了书名,中年人伸手一指,颜玉琢走过去抽出来,然后点着头走出去。
江潮看着那扇门,久久都未回过神。
因此走出这座别墅大门时,被义父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以为我是来带你逛花园的?在这种地方你也能给我走神?!”连嘉岳拿起拐杖就抽在了江潮的小腿上,江潮垂首硬挺着不吱声,等连嘉岳打完后,他才说了认错的话。
回去的车上,连嘉岳摇着头说:“也不知道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魂不守舍的。”
忍了很久的江潮,终于没能忍住,他问连嘉岳。
“那个人是他的谁?”是那个中年人的谁。
“大概是闻家的孩子。”
“闻家?”
当听完闻家的信息后,江潮沉默了很久,再说不出任何话。
果然是云泥之别,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啊。